姨娘垂下頭去,默默不語。
許夫郎扶著腰站了起來,“靈澤,承墨,你們兩個是餓了吧。”
顧靈澤趕忙擺手道:“許大哥你可千萬別忙,我讓承墨去鶴頤樓提些菜回來。”
等他們幾人吃過飯後,牧子謙便悠悠轉醒。
“子謙,你醒了。”
牧子謙睜眼便看到了顧朝雨,然後環顧四周,腦中一片迷茫。
“朝雨,我怎麼……”
姨娘紅著眼眶走了過來,“今日幸得有顧公子來府中找你,從昨日起,你渾身就燒的滾燙,人事不知。”
顧朝雨倒了一杯茶喂他喝下,“是我哥和哥夫做主,把你從那府裡接出來了。”
牧子謙聽了這話,頓時嗆咳了起來,一旁的顧朝雨趕忙順了順他的背。
“我爹他……”
顧朝雨冷哼一聲,“你那爹算什麼爹,不提也罷。”
牧子謙聽了這話便垂下了頭,不發一語。
此時顧靈澤和趙承墨走了進來,牧子謙見狀便要下床,卻被顧朝雨按住了。
顧靈澤眼中劃過一抹笑意,“現下感覺如何?”
牧子謙微微頷首,“多謝國師大人,學生身體已經無礙了。”
顧靈澤點了點頭,“那就在這裡好生養著,你家中的事情不必操心。”
牧子謙看了一眼姨娘,使勁咬了咬下唇,“學生謝過大人美意,學生和姨娘…還是不叨擾了。”
顧朝雨頓時大急,直接站起身道:“你嫡母她要害你性命,今日若不是我哥去的及時,你就沒命了!”
牧子謙搖了搖頭,勉強衝著顧朝雨笑了笑。
他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可他姨娘不行。
即便他今日可以留在這裡,以後也必定要回去。
到了那時,還不知夫人會如何發作姨娘,他不能冒這個險。
顧朝雨是關心則亂,可顧靈澤卻明白他的顧慮。
他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牧子謙的肩膀,“你和你姨娘就留在此處,一切由我和玄衣侯為你做主。”
就衝自家弟弟這個態度,牧子謙搞不好將來就是他未來弟‘媳’,那當然要好好護著。
既然顧靈澤都開了口,牧子謙也不好不領情,於是便點了點頭。
顧朝雨立刻笑了起來,看著他問道:“你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顧靈澤笑著與趙承墨對視一眼,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隔天一大早,郭安本就提著重禮,叩響了鎮國將軍府的大門。
顧靈澤此時還沒起床,趙承墨一人到了前廳。
“下官拜見玄衣侯。”郭安本躬身行禮。
趙承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可都問清楚了?”
這一問,郭安本背後就起了一層冷汗。
牧文斌如今還在昏迷,面色忽青忽黑,偏他那妹妹一口咬死,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府中現在都亂成了一鍋粥,真要出了什麼事,他可真擔待不起。
郭安本硬著頭皮拱手,“煩請國師大……”
“國師沒空。”
趙承墨扔下這四個字就邁步走出前廳,對著府衛道:“送客。”
郭安本正要追出去,卻被府衛伸手攔住。
“這位大人,請。”
——
午飯過後,謝老夫人來了,一坐下就看向了顧靈澤。
“靈澤啊,祖母聽說戶部右侍郎府上出了些事情。”
顧靈澤有些驚訝,他不明白祖母是如何得知此事。
但還是把昨日的發生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謝老太太聽完便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我與那牧老夫人年輕時也算有幾份交情,她人如今已經不在了,伺候過她的嬤嬤拿了她的名帖求來了府上,我著實也是為難。”
顧靈澤笑了笑道:“祖母不必作難,這原也不是什麼大事,一會我去一趟便是。”
半個時辰過後,顧靈澤和趙承墨就領著府衛出發了。
到了牧文斌的府上,直接去房中取了他的指尖血點在紙鳥上,跟著就到了郭氏的房中。
“搜。”
顧靈澤只說了這一個字,府衛便在房中翻箱倒櫃起來。
郭氏原本還躺在床上裝睡,這下也終於憋不住了。
“即便您身為國師,難道就可以這般肆意妄為?!”郭氏滿面怒容的斥道。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