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顧靈澤,恐怕他們這些人的生死存亡,早就是命若懸絲,危在旦夕。
“君父,兒子還有一件事想告訴您。”祁君懷本來顧慮他的身體不想這麼早說,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告訴君父。
“你說罷。”
“父皇醒了。”
季梓弦猛的坐直了身體,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你,你再說一遍。”
祁君懷眼圈一紅,“父皇他終於醒了!”
季梓弦一聽這話,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君父,兒臣知道您心急,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季梓弦卻搖了搖頭,“我不能讓你父皇一個人待在那裡,否則我心內難安。”
祁君懷無法,只能將謝太傅他們請來,共同商議進宮的事。
程焦自大理寺逃出之後,一刻不停的朝珞珈群山跑去。
前襟已經被鮮血浸透,他憑著最後一絲力氣終於到了石門前。
只要屍蠱花還在……還有機會……
程焦口噴鮮血倒在地上,看著山壁上舒展著花瓣的白花,心滿意足的闔上了雙眼。
在山洞的石門頂上,潔白的蜃珠在符紙的包圍下,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俞貴妃剛進殿門,祁懿軒立刻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母妃,父皇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俞貴妃笑了笑,拿起錦帕給他擦了擦額上的汗,“看把你急的,你父皇那裡一切如常,祁羽耀都跪在那一上午了,你父皇連他看都沒看。”
祁懿軒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程焦到底是怎麼回事?”
祁懿軒一提這個就火冒三丈,“他被顧靈澤打傷之後就直接跑了,再沒回來。”
俞貴妃皺了皺眉頭,“看來顧靈澤那天說的話竟是真的。”
程大師是程大師,你怎可與他相提並論……
是不可相提並論,畢竟此刻的他,連跟我動手都不敢……
俞貴妃想起那天的對話,不由得渾身一顫。
怪不得,怪不得!她如今才恍然大悟,難怪她懷有身孕的時候會做那樣的夢。
夢裡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若想讓她的兒子當上皇帝,就必須娶謝清婉肚子裡的孩子為妻。
但那時她並未當真,直到祁懿軒四歲時,她又夢到了那個聲音,這聲音再次提醒她,謝清婉肚子裡的孩子可以幫助她的兒子登上大位。
她將信將疑,派人出去一打聽,沒想到謝清婉早上竟然剛剛查出身懷有孕。
她痛下決心,準備放手一搏,這才有了宮宴上的賜婚。
長大後,俞貴妃又懷疑了起來,只因顧陽嘉怎麼看怎麼像個草包,又如何能助祁懿軒成就大業?
沒想到顧家竟然找了個贗品頂替,俞貴妃想到這裡,目光微閃。
既然真品回來了,她和她的兒子就絕對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鎮國將軍府中,大家最後一致商議的結果就是決定進宮。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皇宮出發。
俞泰過來稟報的時候,祁懿軒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君後和祁君懷一起?”
“是,還有鎮國將軍府的那些人。”
祁懿軒怒極反笑,“好,好的很,孤正要派人去抓他們,沒想到他們自己倒是送上門來。”
“走。”
戴正奇領著金吾衛一路護送,禁衛本想阻攔,但君後在此,誰又敢動手?
就這樣,兩隊人馬一路對峙著到了太初殿的門口。
祁羽耀跪在那裡,聽見後面的腳步聲,以為又是俞貴妃或是祁懿軒,所以連頭都沒回。
直到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他先是瞪大了雙眼,然後一臉不可置信的轉過頭去。
“羽耀!”季梓弦看見他跪在那的背影,頓時心頭一酸。
祁羽耀爬起來就衝了過去,但是膝蓋因為跪的太久所以跑的跌跌撞撞,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君父!!”祁羽耀剋制了再剋制,但喉嚨處梗的厲害,還是忍不住流下淚來。
兄嫂也回來了,就站在君父身邊,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希望永遠都不要醒。
“好一副親人團聚的溫馨畫面,就連本宮看了都感動不已。”一道滿含嘲諷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
“俞貴妃。”君後的語氣冷若堅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