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夾起一個蝦球,手剛移過去,就見祁彥璟一臉滿足的張大了嘴。
“啊~”
趙一顧瞪了他一眼,直接放進了他面前的碟子裡。
祁彥璟也不惱,自己夾起吃了。
“這個蝦球格外美味。”他笑眯了眼睛,趙一顧卻面無表情,直接轉向了一邊。
用過早膳,祁彥璟要去國子監。
“一顧,你能不能送我去啊,萬一路上我碰到鬼怎麼辦。”
趙一顧強壓著火氣道:“現在可是白天,祁彥璟你別得寸進尺。”
祁彥璟委屈道:“可上次也是白天啊。”
趙一顧從袖子裡拿出一張五雷符用力的拍到他的胸口,“即便是鬼王來,也能轟成齏粉。”
說完一甩袖子,直接走了出去。
祁彥璟的雙眼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
“跪下。”
收回目光的祁彥璟,再不見方才的笑意,黑如點漆的眸色之中,滿是冰冷。
殿內所有奴才全部跪倒在地,噤若寒蟬。
祁彥璟居高臨下的看著周公公,“孤昨日讓你將軟塌移出去,當耳旁風了?”
“奴才不敢。”周公公一頭磕在地上。
周石自小就伺候他,祁彥璟也清楚他不是個冒失的。
“吩咐誰去做的。”
“碧央。”
話音剛落,一個頗有姿色的宮女就立刻趴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
祁彥璟卻看都沒看她一眼,視線看向窗下的軟塌,“杖三十,趕出宮去。”
兩個小太監立刻上前拽起碧央,朝殿外拖去。
“罰你一月俸祿。”
周公公磕頭,“奴才甘願受罰。”
他之前就隱約察覺到了碧央的心思,卻只是訓誡一番,沒有告訴主子,合該被罰。
祁彥璟中午去了昭陽宮,還沒進正殿,就看見了祁君懷的儀仗停在門口。
“拜見父皇,母后。”
三人一起用過午膳,祁君懷還要去太初殿處理政務,殿內只剩下祁彥璟和黎錦二人。
“快跟母后說說,你跟一顧怎麼樣了。”
祁彥璟眼中閃過一絲愉悅,開口說道:“一顧昨晚還是跟我一起睡的。”
黎錦興奮的點頭,“還有呢,還有呢?”
“一顧早上給我夾了個蝦球。”
“然後呢?”
“沒了。”
黎錦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
要說一個小哥兒願意跟一個男子同床共枕,那必定是喜歡的緊了。
可趙一顧回回看到祁彥璟都是冷冰冰的,進宮來陪著也像是執行命令一樣。
黎錦也不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家兒子。
她撐著下巴,看著祁彥璟那張俊臉,有些洩氣的說道:“怎麼你們就這麼難,想當年我和你父皇……”
黎錦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
祁彥璟面帶疑惑的看著他,“母后?”
“有法子了。”
——
每隔三年,乾元國就會舉行朝貢。
如今乾元的屬國已經增至七國,再加上其他國家,每逢此時,場面總是格外宏大。
最近這三個月,祁彥璟一反常態的沒有請趙一顧進宮,也沒再嚷嚷著鬧鬼。
趙一顧起先還覺著清淨,時間長了,心裡竟添了一絲煩躁。
今日是圍獵大典,自十二年前起,每逢朝貢便會舉辦一次,也是讓各國皇子公主藉著這個機會顯顯身手。
拔得頭籌者,可在此次進貢的物品之中任選一樣。
其實獎勵倒是其次,最主要的這還是一次揚名的大好機會,若是贏了,那可是風頭無兩,羨煞旁人。
三年前那次是祁彥璟拔了頭籌,得的鑲金獸首瑪瑙杯,此刻就放在他房內。
趙一顧決定這次也贏個什麼給祁彥璟,就當還了他這份禮。
眾人早晨從皇宮出發,到達圍場時已是傍晚。
趙一顧今日不再是寬袖長袍,而是一身深藍色的雲翔勁裝。
只用鏤空雕琢的金冠高束著墨髮,瞧著比平日裡的絕塵之貌又多了幾分英挺。
祁彥璟一眼就看到了他,卻拼命剋制自己心中的躁動,咬的牙都快碎了。
“彥璟哥哥。”
此時古燕國的公主孟妙顏嬌羞的走了過來,喚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