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只是顧靈澤自己的事,他肯定不會如此輕拿輕放,但現在不一樣,如果鬧大了肯定有人報官。
若是因為這件事去了府衙,那就會影響徐明彥鄉試,相信趙承墨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沒有繼續出手。
不過還有一個原因……
顧靈澤心裡明白,面上卻不顯。
走到櫃前,抬手屈指扣響櫃面,對著還在發愣的掌櫃說道:“現在可以給我們安排客房了嗎?”
安排好住宿之後,要了熱水洗漱,趕了一天的路都有些疲倦,用過晚餐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之後的幾天都相安無事,徐明彥在房裡溫書,顧靈澤吃過三元樓的狀元酥雞,又跟趙承墨在府城轉了幾圈。
這日他二人從外面回來,路過一間房門,顧靈澤卻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趙承墨問道。
顧靈澤又看了兩眼,說了聲‘沒事’,神色如常的回了自己房間。
晚上待眾人休息之後,顧靈澤吹滅自己房中的蠟燭。在一片黑暗中開啟窗子,身手敏捷的上了屋頂。
屋頂上竟然還有一人。
“你在這裡幹什麼?”顧靈澤問道。
“等你。”
顧靈澤看著趙承墨一陣無語,不過嘴角卻勾了勾。
兩人估算著位置,走到白天那間客房上方,掀開屋瓦朝裡面看了一陣,然後悄無聲息的將瓦片放回原位一起回了房。
“嘖,原來是他,那更不用管了。”顧靈澤把蠟燭點上,提起茶壺倒了兩杯熱茶。
趙承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沒有追問,喝完就回了自己房間。
清晨一聲尖叫劃破了寂靜,不過一會兒,顧靈澤的門前就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什麼事。”顧靈澤開啟門就發現門口站著不少帶刀的捕快,趙承墨徐明彥他們也站在自己的房門口。
地上跪著一人,看到他就喊道:“大人,就是他!”
葛捕頭皺著眉頭,看著他們幾個開口問道:“你們可認識鄒英光。”
“認識,我與他師從一位先生。”徐明彥回道。
“聽他身邊的人說,你們之前起過爭執,還動武打傷了人?”
顧靈澤這時開口說道:“動手的是我,與其他人無關。”
“還有我。”無視他的眼神,趙承墨也站了出來。
“大人,我家少爺的事跟他們都脫不了干係,趕緊都抓起來。”
葛捕頭卻沒有理他,打量了顧靈澤幾眼,沉聲說道:“鄒英光今天早上死了。”
“就死在他自己的房間裡,你們住在一層樓上,沒留意有什麼動靜嗎?”
“我昨天晚上睡得早,今早隱約聽見幾聲叫喊,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聲響。”顧靈澤泰然自若的回道。
其他人也與他的回答大致相同。
“你們兩個跟我去府衙走一趟,其他人暫留,但不許離開自己的房間。”
“大人……”徐明彥剛想開口,但顧靈澤卻看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便只能作罷。
顧靈澤和趙承墨跟著這群人走了之後,陶大嬸他們回了房間。
“這可怎麼辦。”陶大嬸著急的說道,徐大叔也坐在一旁嘆氣。
現在兩個人被帶去了府衙,他們都覺得是自家給顧靈澤他們惹了麻煩,都變得憂心忡忡。
徐明彥開口安慰的說道:“我們並沒有害人,官府把他們帶走估計也是問問話,應該不會有事。”
徐明彥讓爹孃先放寬心等訊息,自己先回了房。
回房之後的徐明彥,面色變得凝重起來,並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輕鬆。
因為他知道鄒英光的身份不簡單,他叔父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鄒廣鴻,父親鄒廣茂也是北永府清吏司的主事。
所以鄒英光才會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在書院時對方就總找麻煩,後來兩人還拜了同一位先生,矛盾更深。
後來徐明彥生病以後,對方沒少在書院冷嘲熱諷,但卻被夫子訓斥。
所以即使三年未見,鄒英光還是對他懷有惡意,那天才會找茬生事。
徐明彥想到這裡,咬了咬牙,轉身從包裹拿出一個匣子,剛一開啟,看著裡面的東西就不由得讓他鼻酸眼熱。
深吸了一口氣,先把其他東西放到一邊,拿出裡面的筆硯,一氣呵成般的寫下一封信。
將十兩銀子和信件交給送飯的小二,告訴了他一個地址,讓他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