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澤看了看天色,說道:“時間來不及了,先讓沉默把試卷放回去,免得打草驚蛇,等天亮了之後我們就去太傅府。”
“好。”
晨光微熹之時,趙承墨便安全回來了,顧靈澤總算體會了一把對方之前的心情。
“什麼?昨天就不讓查捲了?現在禮部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顧靈澤接著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趙承墨夜探禮部的事情也沒有隱瞞,畢竟這事想遮也遮不住。
“首卷被換了,那副卷呢?”
趙承墨說道:“晚輩去禮部的時仔細翻找,卻也只發現了這一份,再無其他。”
謝席儒面色凝重,自從皇上大病一場被程焦治好了以後,就一味的沉迷什麼仙術,已經久久不理朝政了。
現在朝廷一片混亂,竟連選拔人才的科舉也能被隨意操控。
現在三皇子要被封為太子的傳言甚囂塵上,他身為當朝太傅,位列三公之一,竟然連皇上的面都見不著。
謝席儒想到這裡,不由得悲從中來,靠在椅子上,頹然的合了閤眼。
眾人看他情緒不好,想說話又不知從何開口。
“你們三個怎麼在這?”顧飛睿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我和我哥找了你們一早上。”
說完端起桌上的茶猛喝了一口,然後轉身對身邊跟著的人說道:“你快去通知大皇子和我哥,人在祖父這裡,讓他們快來。”
“什麼事如此焦急?”顧靈澤問道。
“是大皇子要找你。”
“他一大早就心急如焚的到了我們府上,說去你的院子,沒找著你,問我們知不知道你去哪兒了。”
“然後我們就幫著一起找人,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麼事兒呢。”
祁君懷和顧修逸騎著馬一路風馳電掣的奔向太傅府,到了門口便翻身下馬,急若流星的向裡面跑去。
“顧公子,求你救救君父和錦兒。”
能讓堂堂的皇子都用上了求這個字眼,可想而知,情況已經到多麼危急的地步。
“發生了什麼事?君後和大皇子妃怎麼了?”
正如之前黎錦所說,皇上和君後,自打成婚後一直都是故劍情深,可算是一對兒鴻儔鶴侶。
除了俞貴妃這個插曲,兩人一直都是恩愛有加。
可自打三皇子引薦程焦給皇上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在這幾年間急轉直下。
從相濡以沫到若即若離,到了現在,君後已經被皇上徹底厭棄。
若說這其中沒有陰謀。誰又會信?
以前皇帝后宮佳麗眾多,喜新厭舊是常有的事。但當今聖上從大婚到登基就只有君後一人。
就算中途添了個俞貴妃,也只是寵幸了那麼一段時間,後來有了三皇子,皇上每個月也是像例行公事一樣,只是去俞貴妃的宮中坐坐,從不在那過夜。
但隨著皇上和君後關係的破裂,俞貴妃竟又得了聖寵,君後更是在幾個月前被皇上親自下令軟禁在宮中。
君後被軟禁時,祁君懷曾在他身邊費盡心思安插了一個眼線。
此人五日前來見他時,提起君後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前些天已經出現進食困難的情況了。
祁君懷聽了之後,憂心不已,讓他盡力照顧,自己想法子去見父皇一面。
“前日本該是他來向我彙報情況的日子,沒想到直到天亮,他都沒有出現。”
“我料想一定是君父的宮中出了事,當下只覺得五內俱焚,便想帶人硬闖進去,但被錦兒和二弟攔了下來,讓我從長計議。”
“沒想到一覺醒來,錦兒不見了,只留了一封信給我。”
說完便把信遞給了顧靈澤,顧靈澤開啟一看,黎錦在上面寫著,她有辦法潛入君後的正陽宮,讓祁君懷不必擔心。
顧靈澤看完信後便微微皺眉,“皇子妃到現在還沒有蹤影嗎?”
祁君懷用力的點了點頭,“所以我現在才急著來找你。”
顧靈澤看了眼徐明彥,對方看到他的眼神,便知他心中所想。
“靈澤你去吧,我這只是小事,不急於一時。”
“好。”
顧靈澤當即決定,讓祁君懷帶他們幾人喬裝打扮之後入宮。
“誒,你說三皇子怎麼今天特意下令,讓我們嚴查出入的人和馬車啊?”
“嗐,上頭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唄,你瞎琢磨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