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意味著,他又會與程焦再次交鋒。
下午,顧靈澤發動全家用硃砂幫他抄經,自己和最不愛寫字的顧飛睿去了京城外最大的寺廟,檀溪寺。
“靈澤,你一個道士去佛家的寺廟?”顧飛睿坐在那裡撓了撓頭,“難道沒有什麼忌諱嗎?”
顧靈澤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佛道本一家,同源不同果,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還真沒聽過。”
“佛道本一家,是說兩者都主張修養心性,積善成德。”
“那不同之處呢?”
“不同之處那便是佛教的本義是無拘無束,直指人心的覺悟,提倡教化眾生;道教推崇無為,順其自然,對萬物不加以干涉。”
“那你們這派豈不是什麼都不管了?”
顧靈澤戳了戳他的額頭,“我要什麼都不管,你早就嗝屁了,哪還有機會坐在這兒問這些個笨問題。”
“嗝屁是什麼意思?”
“……”
檀溪寺信徒眾多,每日前來上香的香客熙熙攘攘,顧靈澤一進去,就對著一旁的小沙彌問道:“可否求見方丈。”
那小沙彌上下打量了顧靈澤兩眼,雙手合十道“方丈正在清修,請施主改日再來。”
這一聽就是推托之詞,顧飛睿一聽就急了,“那你們方丈哪天不清修?”
“這,小僧就不知道了。”
“你……”
顧靈澤攔住顧飛睿,讓他退後,自己卻小聲的跟那個小沙彌說了一句話。
小沙彌憤恨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向後面的禪院跑去。
“誒,這小光頭怎麼跑了!”
“他去叫方丈了。”顧靈澤嘴角彎了彎。
不一會兒,那小和尚又跑了過來,雙手合十鞠了一躬,“施主,方丈請您去竹林間的禪房。”
顧靈澤和顧飛睿按照小和尚指的方向到了一處竹林,竹林中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木屋。
顧靈澤上前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聲‘請進’,他便推門而入。
一進去就看到地上的蒲團坐著一個和尚,正背對著他們,面前還放著一個佛龕。
“施主打何處來?”
“從來處來。”
“往何處去?”
“到去處去。”
顧飛睿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字全聽懂了,意思卻一個不懂。
這時,坐在地上的方丈站了起來,轉身面向他們,雙手合十。
“貧僧法號明海。”方丈眼神明亮睿智,一派慈眉善目,和顏悅色的樣子。
“明海禪師。”顧靈澤和顧飛睿回了一禮。
“施主此前的話,是為何意?”
“地藏菩薩曾說,‘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後人感念菩薩的願力,便說佛教大乘之人都有一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慈心。”
“如今邪佞當道,難道大師也要在此清修,選擇視而不見嗎?”
明海默唸了一遍他的話,立刻闔上雙目,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慚愧。”
“貧僧原本只想一心向佛,教化眾生,不曾想卻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明海深深的向他鞠了一躬,“施主懲奸除惡,貧僧定當鼎力相助。”
最後顧靈澤從檀溪寺帶走了明海禪師的一串佛珠和香火最旺的香爐。
回去的路上,顧飛睿又靠了過來,“你到底跟那小沙彌說了什麼,他一傳話方丈就見你了?”
“我跟他說,去問你們方丈入不入地獄。”
顧飛睿倒吸一口冷氣,“你可真夠可以的,人家沒拿棍子出來打你,就算給我面子了。”
顧靈澤白了他一眼並不想搭理他。
“那你說佛教大乘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那你們道家呢?”
“愛信信,不信滾,不要打擾我飛昇。”
“……”
顧靈澤回去之後,把大家抄好的《九天應元雷聲普華天尊玉樞寶經》收了起來,加持之後全部貼到門窗上面。
“娘,你讓家裡所有的僕役丫鬟都先回家吧,沒有家的就給銀子讓他們去住客棧,總之不能留在府裡。”
謝清婉趕緊按照他說的吩咐下去,顧修逸這時也把謝席儒四人接了過來。
程焦此人心狠手辣,他不能冒一絲風險。
這時,大皇子祁君懷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顧神醫,我君父他又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