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彥看著顧靈澤對著自己發起了呆,以為他還痴傻不會回自己的話,只笑了笑,並不放在心上。
剛拉他過來準備看看他腦後的傷勢,猛地一股冷氣衝向喉嚨,竟噴出一口血來。
陶大嬸剛邁入房門就看到這一幕,不由的心中大驚。
手上給顧靈澤倒的熱茶碗也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接著徐明彥就雙眼翻白向後倒去,顧靈澤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幸得對方是常年纏綿病榻,身體單薄,不然他還真接不住。
顧靈澤趕緊把徐明彥放在床上,指尖探向對方喉嚨處,跟他剛才想的一樣。
有股陰煞在作怪,如今這股陰煞更是要絕了徐明彥的生路。
顧靈澤顧不得其他,現在跟閻王搶命最重要。
他迅速轉身對著陶大嬸喊道:“大嬸,你快去找童子發四兩,乾漆並川烏一兩半,川椒四兩半,陽起石二兩,胡椒五錢,乾漆和川烏是藥材去李郎中那兒拿,要快!”
陶大嬸這才回過神來,聽了顧靈澤的話,心裡居然沒有半分起疑,便急忙跑了出去。
先是跑去茅草屋剪了小金子幾屢髮尾,來不及解釋便一口氣跑到李郎中那裡要了提到的藥材。
剛好李郎中這裡還有陽起石也一併拿走,然後就被陶大嬸拽著往家裡狂奔。
金子想著自己哥哥去了陶大嬸家不大一會,陶大嬸就急急忙忙的進來絞了自己幾縷頭髮轉身就走。
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只覺得有些忐忑不安,想了想就牽著妹妹一起去往陶大嬸家。
剛進門就看見哥哥安然無恙的坐在裡間的床上,心中總算放下一塊大石。
“哥,我和玲子來了。”金子叫了一聲,正準備過去,就聽見顧靈澤衝他喊道:“別過來!”
看著金子驚慌的樣子,顧靈澤有些懊惱自己的語氣太過焦急。
這陰煞之氣小孩子可不能沾染,再別說金子和玲子身體早就虧損許多,如果染上更是雪上加霜。
“金子乖,你帶著玲子去幫哥借瓶酒可以嗎?我給你徐大哥治病,一會要用。”
金子聽哥哥的語氣放緩了下來,也不再緊張。
“好,哥你等著,我馬上就去!”
金子不疑有他,拉著玲子就出了門。過了一小會,陶大嬸手上拿著藥材,和李郎中上氣不接下氣的進了院子。
氣還沒喘勻,只聽顧靈澤對著他二人道:“你們暫時別進來,先把拿來的所有東西在院子裡研磨成粉,我一會要用。”
李郎中被陶大嬸這麼火急火燎的拉來,就知道肯定是徐明彥出了事。
他站在裡間門口望了一眼,只見徐明彥嘴角和前襟都染上了血,整個人臉色發青,狀態十分不好。
現在這種情況,李郎中也只能束手無策,畢竟徐明彥病了這幾年,底子早就壞了,許多藥也吃不得。
到了今年,李郎中也只能給開些溫養的藥,能撐一時是一時了。
就算縣城裡的大醫館能救,現在這種情況下也肯定來不及了。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希望顧靈澤真的有辦法把徐明彥給救回來。
李郎中嘆了口氣,轉身就幫陶大嬸研磨藥材去了。
顧靈澤這邊也並不輕鬆,他這具身體剛剛修出氣感,身邊連個襯手的工具都沒有,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先暫時壓制這團陰煞。
“哥,我借到酒了。”金子一進門就喊道,手上提著個瓶子。
過了一會,陶大嬸和李郎中也表示藥材已經全部研磨好了。
“煩請李郎中將這些藥粉並兩碗酒,大火快速熬成膏狀,我有大用。”
李郎中接了任務就去了廚房。
陶大嬸站在院子裡只覺得五內俱焚,坐立難安,方才還沒顧得上,現下心裡湧上一陣陣絕望,不禁淚如雨下。
“大娘,不哭。”玲子拽了拽陶大嬸的衣角。
“大娘你放心吧,我的命就是我哥救回來的,徐大哥一定沒事!”
陶大嬸聽著金子這樣說,又燃起一小撮希望。
是啊,金子是抱到自家醫治的,李郎中已經搖了頭了。
結果狗子來看了之後,金子睡了一覺就大好了。
陶大嬸心裡舒服了許多,過了一陣,李郎中端著一個罐子,裡面黑乎乎的一坨散發苦味的膏狀物體。
“狗子,這藥膏成了,我給你拿進去?”李郎中問道。
“放在門口即可,你們先不要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