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問徐明彥才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比以往舒緩多了。
往日的頭疼咳喘,居然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是感覺身體還是有些軟弱無力。
自己的身體……?徐明彥依稀記著自己昏迷之前吐血的事情,明明已經這般嚴重,怎麼一覺醒來病痛就沒了?徐明彥有些惶惶。
畢竟自己病的這幾年已經快把他的希望磨光了,一時半會竟不敢置信。
陶大嬸看自己兒子醒來,早就想進去了,只是顧靈澤還沒發話,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進來吧,已經好了。”顧靈澤揮了揮手道。
陶大嬸三步並作兩步,直奔床前,緊緊握住兒子的手,一時百感交集,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娘,別哭了,我現下感覺好多了,真的!”徐明彥勸慰道。
他說的是實話,之前那種沉珂的壓迫感,現在自己身上一絲都沒有。
李郎中看他臉色,雖還帶著些許蒼白,但並不像之前那般面如死灰。
李郎中便知徐明彥並無誇張。
陶大嬸聽見兒子說的話,再望向兒子溫和舒緩的眉眼,不敢置信的問道:“明彥,你的病真的好多了嗎?”徐明彥笑著點了點頭。
陶大嬸這才信了八分,她生怕兒子剛才的好氣色是迴光返照。
“徐大哥並沒有生病,他這是被人用術法給害了。”顧靈澤的話如驚雷一般落在眾人的耳朵裡,另眾人大吃一驚。
陶大嬸立馬就坐不住了,剛想開口,徐明彥輕輕的拍了拍孃親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徐明彥知道顧靈澤身上一定有秘密,一夕之間痴傻就好了,還救了他的命。
但是徐明彥懂得知恩圖報,如果對方不願意說,自己也不會去探究。
李郎中卻忍不住問道:“狗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靈澤一聽這個名字就渾身不舒坦,對著三人說:“我頭上受了傷,一覺睡醒,靈臺清明,也不再繼續痴傻,便想起我原來的名字叫作顧靈澤。”
村裡一直有傳聞說,狗子是京城大家族裡的庶子。
可就是個少爺又如何,還不是個傻子。
他親孃都不管他,要不村裡的人怎麼會連顧靈澤的名字也不知道,只狗子狗子的叫。
顧靈澤又指了指金子和玲子,道:“我給弟弟妹妹也起了名字,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妹,金子叫顧朝雨,玲子叫顧春霖。”
徐明彥聽了他起的名字就知道顧靈澤以前肯定讀過書,只是不知為何又會變傻。
“金子和玲子還小,他們的小名也沒有歧義,叫叫倒也親切,我這名字……罷了,只希望大家以後喚我靈澤,麻煩大娘和郎中先生給村裡人也說一聲。”顧靈澤拜託的說到。
如果再有人叫他狗子,他一定會忍不住手癢。
“放心吧,大娘一定幫你傳到!”
狗子,不,現在要叫顧靈澤了,救了她兒子一命,就是救了她全家的性命。
不要說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是讓陶大嬸日日供奉顧靈澤的長生牌位,她也一百個願意。
顧靈澤笑了笑表示十分滿意,他這一笑,徐明彥三人才真實感受到顧靈澤現在確實大變了。
以前他痴傻的時候整日蓬頭垢面,眼神呆滯,也許是怕被打罵,整日低著頭,佝僂著背。
雖然現在還是穿著破爛,但整個人長身玉立,目如點漆,唇紅齒白,周身氣質清雋雅緻。
徐大叔推門而入時就看見三個對著顧靈澤發愣,還不知發生什麼事情。
看見李郎中也在,以為兒子病情加重,急忙開口道:“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明彥的病又嚴重了,剛好我帶了藥回來。”說完就提著手裡的藥包向廚房走去。
陶大嬸趕忙攔住徐大叔,滔滔不絕的把事情講了一遍。
徐大叔聽罷,快速走到徐明彥床前,見到兒子大有起色,不由的眼眶一紅。
徐明彥看到他爹這般神色,也悲從中來。
這幾年娘和爹何嘗不是飽經風霜,自己也日夜難安,爹孃只有自己這一個兒子,要是他因病抱恨終天,只怕爹孃也要傷心死了。
徐大叔看完兒子的情況,轉身走到顧靈澤明前,膝蓋一彎就要跪下。
明彥今天差點就沒命了,要不是顧靈澤,自己怕是連兒子最後一面也見不上。
顧靈澤趕忙撐住徐大叔的胳膊沒讓他跪下去,急道:“大叔,你這是幹什麼,大娘平日沒少照顧我們三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