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男一女並肩坐在地。男的一身破碎的青袍,渾身的血跡,面色蒼白,惟有那冷冷的眸子以及翹起的嘴角,帶著幾分桀驁不羈的模樣。而女子正是本門弟子蘭琪兒,卻是緊緊扣住男子的脈門,玉頰含霜。
“蘭琪兒!你要作甚?”
“蘭琪兒,長輩們在此,還不見禮!”
餘行子已是察覺到了不對頭,出言叱喝。而其師父莊雲亦是心頭一沉,卻不忘替徒弟遮擋幾句。
“還請撤去四周的禁制,弟子有話要說。”蘭琪兒的口氣冷冰冰的,不容置疑。
生擒林一,本是玄天門的大喜事。門中早已提前得知了此事,今日專門在此等候。而蘭琪兒此舉使人摸不著頭腦,她抓著對方脈門作甚?廣齊子與餘行子等人換了個眼神,點點頭說道:“蘭琪兒,你這是何意啊?”
“一個是重傷在身,一個是玄天門的弟子。敢問諸位長輩,將我與他封在禁制中又是何意?林一為我尋到並帶回山門,莫非長輩們還信不過弟子?”蘭琪兒輕聲反問道。
廣齊子左右看了看,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便將那禁制去了!”
掌門發話,自有人前從命。餘行子本來應該很高興,此時卻是冷笑了一聲,前一步衝著林一說道:“知道你遁法了得,眼下已無禁止,你還要不要趁機逃命啊!”
來至玄光閣前,眼光掃了一圈後,林一便是低著頭不吭聲。見蘭琪兒逼對方撤去了禁制,他還是無動於衷。可餘行子這般說話,分明就是欺負人了。
“扶我站起來!”林一輕聲說道。蘭琪兒一怔,還是將其扶了起來,卻示意道:“我還有話說……”
搖搖晃晃站穩了,林一稍顯詫異地望向蘭琪兒,見她還是牢牢抓著自己的腕脈,又說:“臨行之前,掌門師伯與餘行子師伯皆有明言,只要林一交出了《玄天心法》,既往不咎!弟子亦將林一本人帶回山門,還望長輩們不要食言!”
廣齊子再次看向左右,餘行子已是冷笑道:“林一交出身所有的一切,以及玄天殿所得,待有所甄別之後,玄天門會酌情予以處置!蘭琪兒,你莫要不識分寸,退開!”
“師弟所言有理!林一身的一切,皆得自我玄天門的祖師,應當原物奉還!”廣齊子首肯,並出言以示贊同。他的話引來在場眾人的紛紛附和,便是莊雲亦是輕輕頷首,只是目含憂慮地盯著自己的徒弟。
蘭琪兒的神色中盡是失望,還是搖頭說道:“此前,只是要林一交出功法便可。眼下,卻是要他交出身的一切,還要另行處置!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哼!林一已然是插翅難逃!怎樣處置他,自有師門長輩們說話。你之言行已是大逆不道,還不退下!”餘行子臉色一沉,出言斥責。
“弟子將林一救下並親手送回山門,只求師門長輩們言出必行,處事公允。誰料想竟是這麼一個下場,弟子亦被冠以大逆不道的罪名。如此唾面自乾,莫不怕天下人恥笑嗎?”蘭琪兒的身子輕輕顫抖,兀自冷麵直視著餘行子等一干長輩。
“大膽!”
“放肆!”
“成何體統啊!”
“琪兒,你怎可如此無禮?”
“……”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不若玉碎】………
面對諸多長輩的訓斥,蘭琪兒不為所動。她衝著莊雲說道:“師父,您老人家曾親口對我說過,只要林一交出了功法……”對方卻是打斷了她的話,無奈地說道:“琪兒,師門為重啊!”
“師父……”哽咽了一聲,蘭琪兒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親人一般的師父,說道:“師門為重?根本不管林一的真實來歷,便逼他交出功法,這是以師門為重;根本不顧他救下弟子與秋採盈以及那個冼峰的性命,而要逼他交出身的一切,還是以師門為重;即便如此,還不能放過他,要另行處置。這,還是以師門為重?這不過是貪慾作祟……”
“閉嘴!”餘行子怒喝了一聲,罵道:“你一個晚輩,竟敢如此對師父說話,這不是大逆不道又是什麼?莫非要勾搭林一,欲圖陷害師門不成?還不與我滾開!”
莊雲的臉色青紅不定,一時竟不知如何面對徒弟。而此時,場的諸多修士見機不對,已是將蘭琪兒與林一緊緊圍在了當間,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看著玄天門諸位高人的嘴臉,又看看身邊之人在為他掙得一條生路,而不得不強忍著師門的羞辱,林一淡淡翹起了嘴角,說道:“無恥老兒!你不就是想要我身的功法嗎?諸位高人,你等不就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