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之巧?”錯愕之際,林一脫口而出。之後,便覺得失禮,忙又垂下頭來,拱手說道“原來是蘭……蘭前輩!”他亦然認出這個『nv』子,心頭卻生無奈。怎會在此處遇到此人呢?
在玄天塔外,於玄天『mén』的人群中,林一便已見到了蘭琪兒的身影。當初海上遇到的兩個『nv』子,竟是玄天『mén』的高人。他也不過為對方的身份稍感詫異而已,並未想過與其有何『jiāo』集。不過是一場偶遇罷了,何況,人家還是修為高超的長輩呢!
蘭琪兒亦是一陣的愕然,只是並未表『lù』出來。竟會在玄天境中,遇到那個在海上見過的年輕修士。這真的是巧合?
看著對方『lù』出的窘態,蘭琪兒忽而心頭一動。不知為何,眼前之人的相貌,好像在別處見過。玄天塔的幻境中,那手持金劍之人……?
幻境便有幻覺,而幻覺又怎會是真實的呢!蘭琪兒為自己浮想聯翩而暗自搖頭。她款款前移了兩步,輕笑著說道“看你佯作老實的模樣,不會見到是我,便口是心非起來?”
抬起頭來,見對方笑意盈盈,林一無奈地撇撇嘴,不知如何作答。e^看
“咦!這才多久未見,你已是練氣圓滿的修為?還拜入了正陽宗?”愈是見這個年輕人發窘,蘭琪兒愈是覺得有趣。她上下打量著對方,驚歎了一聲後,又是抿『chún』一笑,接著說道“是不是投機取巧所致呀!年輕人,須知修煉一途,根基才為首要啊!”
面對一個相貌年輕的『nv』子,被其倚老賣老的口『wěn』如此教訓,林一隻感到麵皮發熱,一時無計可施。他撓撓頭,索『xìng』直起身來,苦笑著說道“前輩亦是築基中期的修為,在下自是難以企及!失陪!”
林一拱拱手,便『yù』扭頭離去,誰料想蘭琪兒卻是一怔,突然出聲說道“慢!”她身形一動,攔住了去路,帶著狐疑的神『sè』,接著問道“你能看出我的修為?”
見識多了,眼光自然不同。金丹祖師與築基修士,身上的靈氣『bō』動各異。何況他林一有著不讓築基修士的強大神識,只是稍稍留意,便看出蘭琪兒的大致修為來。若是擱在以往,他不敢如此放肆,可眼下卻是有些急了,不軟不硬地回敬了一句,便要奪路開溜。未想到,對方不依不饒起來。
蘭香怡人,林一鼻尖翕動了下,忙後退了一步。迎著對方絕美脫俗的容顏,他神『sè』平靜地說道“在下只是猜測而已!”
這個蘭琪兒,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調笑,林一則是一味的退避忍讓,還是念及對方是個『nv』子,尚且又是個築基期的前輩。可眼下,實在沒必要糾纏下去,他索『xìng』恢復了常態。
眼前的年輕人,忽而變了個模樣。其雙手揹負,昂首站立,周身帶著幾分懶散與不經意。那如墨雙眉下,眸光淡遠,卻不失一分傲然的神『sè』。微微翹起的嘴角,尚帶有一抹冷而不羈的笑意。這還是那個唯唯諾諾的練氣小輩嗎?
一個練氣修士,竟敢在自己面前『lù』出如此的神態,蘭琪兒不以為忤,反而是感到眼前一亮。她後退了一步,頗為讚賞地盯著林一,輕輕頷首,說道“嗯!如此才好!想來,你這一身的修為,應是真本事!”
本以為蘭琪兒要倚著長輩的作派,免不了發問一番,爾後,言語不合之下,他便脫身離去。誰成想,對方的脾『xìng』竟是如此溫和,話語亦是奇峰路轉,令林一有些無所適從。
“此處是何所在,你可知曉?”林一正無可奈何之時,卻見對方輕輕撩起鬢角,轉身看向殘破的宮殿,輕聲問起話來。他隨口應道“這不是‘洗心殿’?”
“自然是‘洗心殿’,只是,大夏的千餘修士,為何只有你我二人到了此處?”蘭琪兒如同在自言自語,轉而回首。見林一正東張西望,她不禁莞爾,笑道“聽我說話嗎?”
一時不解對方言中所指,林一隻好搖搖頭。
見對方依舊不肯正視自己,眼光還在四下『luàn』瞅,蘭琪兒心頭躊躇了下,腮邊梨渦淺現,出聲說道“別瞎猜了!我想問你的是,玄天塔中,你是否亦拾階而行?你,又遇到了什麼?”
聞言,許是想到了什麼,林一眉梢一挑,緩緩抬眼望向蘭琪兒。那白璧無瑕的面容上,眸如秋水,深幽而明澈,正帶著期盼的神『sè』,靜靜注視著自己。他忖思了下,說道
“歷經七情苦,一步了凡塵!”
雙眉淺鎖,隨即舒展開來,蘭琪兒驚訝過後,又將林一審視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