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掌櫃關上門,摸索著點亮油燈,卻不知背後的林一,對四個牆角,悄無聲息的揮手丟出四面小旗,將外屋罩在陣法之中。
“曹掌櫃怎知是我?”油燈亮起,林一微笑問道。
外屋榻上的曹安,也披衣坐起身來施禮。
“我也不知林兄弟何時離開,會何時來醫治我兒子的腿疾。與我這兒子說了此事後,到了晚間,不敢睡實在了,只怕林兄弟會隨時來呢!”曹掌櫃神情略有些緊張與不安,他尷尬的笑道。
“林兄弟,今日虧你出手相救!曹安心中感激不盡!”曹安喟嘆一聲。對今日之事,他依舊悲憤莫名。
“曹大哥,今日之事稍後再說不遲。曹掌櫃依我之約,對此事守口如瓶,望曹大哥也能如此!”林一目含笑意說道。
“林兄弟,醫治曹安久治不愈的腿疾,便是曹安一家的恩人。恩人所言,曹安一家不敢忘!”曹安正色說道。
林一點點頭,說道:“你等是重諾之人,我林一也為踐約而來。且請曹大哥躺下,若有痛楚,還請忍耐!”
曹安重重的點點頭,帶著幾分緊張躺了下來。曹掌櫃忙要去關裡屋的門,被林一拉住,搖頭示意不用多此一舉。
整個外屋被陣法籠罩,什麼動靜也不會傳出去,這曹掌櫃也根本走不出這間屋子。
曹掌櫃乖乖立在林一身邊,不敢多言。
林一見曹安躺好,便並指如劍,指尖光芒隱吐,迅疾落下,飛快點向他雙腿幾十處穴位。
曹安雙腿禁不住顫抖起來,林一視若未見,雙手抓其腳踝,靈氣隨神識,浸入對方筋脈。已斷裂萎縮的筋脈在靈氣不斷沖刷撕扯下,擴充,延長,兩根本已斷裂的筋脈緩緩連線到了一起。
曹安痛的渾身滲出汗水,仍咬牙強忍,不發出一絲聲響。
林一也是面色凝重,百草匯撰上所述,筋脈再生,乃是修士所用之術,需用靈氣導引,神識為媒,將筋脈連線在一起,再用靈氣強行疏通,致使筋脈貫通。如今,此術用在凡人身上,才知比想象中要難許多。
曹安的筋脈從未被靈氣貫透過,筋脈狹小閉塞,靈氣難以通行。可自己既然神識強大,還有靈氣導引,即便是凡人也可以一試。林一便是如此想象,才決定為曹安醫治腿疾。如今事到了半途,又怎肯放棄。
林一又分出兩縷神識,強行連線著曹安的筋脈。心神的消耗著實不易,他鬢角上也滲出了汗珠。
曹安強自忍耐,一聲不吭。曹掌櫃也是雙手緊握,滿面的不安。
半個時辰過去了,四縷神識耗費了林一大量心神之力,曹安斷裂的筋脈終被連線到了一起。他不敢鬆懈,強渡了一道靈氣進入連線好的筋脈之中。
曹安狠狠咬著皮袍衣領,眼睛瞪著,額頭青筋凸起,強自忍耐著非人的痛楚。
許久過後,曹安面色一鬆,如釋重負般,長長吐出一口氣,驚喜看著林一,問道:“我腿腳之間,有股氣在流動,連腳底板也是熱的呢,莫非——?”
林一露出舒心的微笑,鬆開雙手,說道:“曹大哥的筋脈已通,服些藥湯料理一下,不出三兩月,便可痊癒。”他又從懷裡掏出幾棵草藥,對曹掌櫃說道:“這是我晚間順路找到的幾味,餘下的在藥鋪中都能買到。我為你開個方子,將草藥與曹大哥煎服了便可。”
曹掌櫃忙小心結過草藥,又拿來紙筆,讓林一開出藥方。
林一忙完了一切,才對欲起身作謝的曹安說道:“曹大哥這幾日須臥榻修養!”
“林兄弟大恩,曹某無以為報啊!”曹掌櫃面露喜色,對林一作揖不止。
林一神識消耗不少,靈氣運轉一週,額頭上汗水已不見蹤影。見曹掌櫃如此,他笑著搖頭說道:“還有一事,要與你等講明。只是同樣要守口如瓶——!”
曹掌櫃與曹安忙重重點頭應諾,林一才輕聲說道:“今晚,沙老四一夥人已被我所殺,你曹家的仇已報了,你等以後安心過日子了!”
“你說什麼?”
曹掌櫃與曹安父子面面相覷,不敢相信林一所言。可方才林一施展的醫道,已神乎其技,這年輕人俠義為懷,沒必要欺騙他父子兒子。如此,大仇得報了?
曹掌櫃‘噗通’一聲跪下,老淚縱橫。曹安亦俯在榻上,磕頭不止。
林一本想讓父子二人心事落地,以後也能好生的過日子,沒料到對方會如此。他忙抬手輕撫,一道氣罩托起父子兒子,溫和的說道:“你二人不必如此,莫非讓我林一心生不安嗎?”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