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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樹也是臉色一僵,隨即滿臉嘲諷,譏笑道:“臭養馬的,原來還是屬鴨子的,硬在嘴上。”外門弟子懼怕他的不少,此種狀況也不是首次遇見。
杜松面色倨傲不發一言,眼前情形已習以為常。而金科心有不甘,一雙狼睛,略帶惋惜的盯著林一幾人背影。
“師弟啊,別放心上,忍忍便過去了。”文倫惶然一笑,卻出言安慰著林一。
林一腳下不停,回首看看文倫,搖頭笑道:“何須放在心上呢,也無需忍讓什麼啊!”
文倫小眼睛眨巴眨巴,不太明白。
胡萬笑道:“師弟心胸豁達,師兄也是佩服的。陸樹這廝根本不配與師弟交手的!”
“呵呵,師兄高看林一了,不過嗎……”林一知道三兄弟是在寬慰自己。
連沈丁也是抬頭盯著林一,問道:“不過什麼?”
林一目視前方,仰首呵呵輕笑道:“這廝著實不配!”
……
晚飯後,林一謝絕了胡萬與文倫三人盛情,還是一人居住在馬廄中。
沈丁要來與他一起住,被林一婉拒。樂得一人清靜呢,實在不想多添麻煩!
秋夜清涼,一斜月光灑向馬廄,為車馬大院灑下一層清輝,只是林一居住的屋子,籠罩在一片陰暗中。
漆黑的屋內,林一盤腿坐在床榻之上。四支小旗嵌入小屋的四角,形成一個隱密的防禦法陣,陣法把車馬大院的一切,包括淡淡的腥燥氣味,全部隔絕開來。
林一仰頭喝了一口靈酒。酒中的一絲微弱的靈氣,隨玄天心法的執行,緩緩浸入氣海,隨之流經四肢百骸。
功行九遍,靈臺清明,體內靈氣充盈,周身經脈愈加寬闊韌實。隨之一呼一吸間,自身每一根毛孔都與這天地相連,似是這天地脈動,與自己血脈相連。
林一緩緩睜開夜色中的雙眼。漆黑的夜也掩不住眸中的星閃。置身所在小屋周圍二百丈內,風吹草動皆若觀掌,似秋毫之末,明足以察。
想不到在此髒亂的車馬大院內,也能增長修為。林一眉眼愉悅,嘴角卻是掛著一抹苦笑。若是沒了靈石泡製的靈酒,修煉也是枉然。神識增長可喜,玄天心法憑藉靈酒,卻是增長的緩慢,好在原有的修為日趨厚實。有了這靈酒,畢竟可以吸納靈氣,繼續自己的功法修煉了。
屈指算一下,來此天龍派已過了七天。心中所想、所慮,也該付之行動了。
林一眉梢一挑,伸手一招,收回四象旗。爾後他口中有詞默唸,印訣一掐,身上淡微光芒一閃,床榻上的人影不見了。
施展隱身術,林一走出了屋子。靜立片刻後,他身形飄起,向外躍去。
……
月上中天,九龍山肅穆莊嚴,遠處山峰隱約可見。
林一立在山腳下。眼前的便是憲章峰了,欲去其他幾峰,從前山走是避不過這憲章峰的。
神識放開,前方不遠處,便有兩撥弟子巡夜。
這些弟子應是內門弟子,身攜兵器,潛藏在夜色中,卻精靈異常。
御風術展開,林一輕輕從巡夜守山的弟子頭上飛躍而過。
下面的弟子渾然不覺,讓林一心中輕鬆許多。
此類行徑,對於林一來說,尚屬首次。說是藝高人膽大,他也是惴惴中透著幾分興奮。
越過兩撥守山弟子,便也穿過了憲章峰的半山路口。沿著山路向前,兩座山峰出現在遠處。月色下的山峰,即顯得厚重又神秘非常。左側高大些的,應是鴟尾峰。而右側的,應是霸下峰。
林一心有決斷,順著向上的山梯,飛躍而去。皎潔的月色下,似一掠無形的山風吹過。
鴟尾峰守衛明顯增多,兩人與三五人不等。一路上,便遇到了四五撥,讓林一也不敢輕忽。
這幾處山峰,林一是從未來過,既然是初次探查,只尋有房子的便是。
林一立在天龍大殿前,左右環顧。心道好氣派的地方!
巨大的石坪,高大的蟠龍石柱,讓沒見過世面的林一為此咋舌不已。只是大殿內空空如也,沒個人影。他便繞過大殿,向峰上摸去。
月色中,一角飛簷挑出,影影綽綽一處樓閣,似藏似隱於山峰高處。這便是掌門的居所嗎?
林一暗忖之際,神識小心搜尋前面的每一處角落。前方崖石後,樹叢中,還有暗哨幾處。皆似武功不弱之輩,不由得讓他皺眉頭。這天龍派還真如龍潭虎穴般,誰有能料到,溶溶月色下,竟是步步殺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