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敢進去,以為這人終於想通了,低聲道:“趁師傅沒發現,趕緊下山。”
即淩攥住青為衣袖,緊張地問道:“洛白傷成什麼樣了?腿殘了,手殘了,還是腦袋殘了?”頓了頓,想起老蠻,更加緊張,“還是內丹沒了?”
青為怔了怔:“你想到哪兒去了,洛白只是昏睡過去了。”
即淩撥出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轉念一想那封信,怒道,“那你信上說得那樣駭人!”
青為正想解釋,屋裡傳來墨夷的聲音:“哦?即淩回來了。進來給為師瞧瞧,到底是誰腿殘了,手殘了,腦袋也殘了。”
聞言,青為掰開即淩的手,瞧了眼屋裡,門還關著,什麼也看不見:“師傅讓你進去。”
即淩一窒,邁開腿又放下,猶豫了片刻,賠笑道:“青為,還是你進去替我瞧瞧洛白如何了。”
青為搖頭:“師傅叫的是你。”
即淩又攥住他衣袖:“青為師兄,好師兄,你去替我看看吧。”
青為一臉正色:“師傅沒讓我進去。”
即淩怒道:“你變通一下能死麼?”
青為甩開粘著的人,徑直往院外走。他哪裡知道,這無關師傅傳喚的是誰,即淩這是近洛白情怯,近有師傅在旁的洛白情更怯。
“不進來?看來真是腿殘了。”墨夷悠長的說道。
“即淩啊,聞人樂不是說你去溧川城了麼,怎麼回來了?”洛白也在嚷嚷。
屋外站著的人只得硬著頭皮推開門,還沒說什麼,徐叔匆匆跑了過來,笑眯眯地道:“飯菜準備好了,洛白睡了這麼久,餓了吧?”
有吃的,洛白連鞋都顧不上穿,赤腳下床,歡天喜地:“吃飯吃飯!”
墨夷一把拉回來,把鞋套在她腳上,這才放人。
即淩正想不聲不響跟著一起去,卻聽見師傅在身後道:“即淩,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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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湧動
屋外春光正好,院內一片紅綃深深淺淺,裹住生嫩枝葉,透出十分春意盎然,連那株老梧桐也抽出新枝。
光影自窗欞斜入,日已偏西,照得人有些昏昏沉沉。
百里墨夷負手立在房中,即淩識趣地站在門邊,一臉愧色:“師傅,洛白沒傷著吧?徒兒知錯,若早知道下山後洛白會落到他人手中一定不敢……”
“只是受了些驚,你不用自責。”百里墨夷截斷他的話頭,用為人師長的威嚴責道,“往後莫一時心軟就順了洛白的意思,寵她也要有個限度。”
即淩申辯:“也沒寵著她,是她拿捆仙鎖捆住了我,威脅說不帶她下山,她就自己闖下去。”
“就憑你還管不住她一個野孩子?”百里墨夷挑高音調,“你要真有本事,怎麼帶她下山就怎麼帶回來。”
即淩悶不吭聲。
百里墨夷不是沒有危機感,洛白還是個不懂世事的孩子,他承認自己自私,恨不得把人藏起來只有自己看得見,可他不是每時每刻都能守著她。他的寶貝太獨特,人見人愛,他已經嗅到對手的火藥味,不能再低估對手了。
深吸一口氣,思度片刻,他道:“即淩,如今天下確實是妖孽橫生,下山除妖與你只有好處,有了功德,修成正果之時亦不遠,你休息兩日就出山罷。”頓了頓,繼續說,“洛白不安分,往後師傅就留在莊裡陪她。”
即淩驀地抬起頭,盯著師傅一瞬不轉。
“洛白不懂事,碰上你也是個愛鬧的,兩人湊在一起只會惹事,今後少見著也好。”百里墨夷漠然別開眼,開啟門,裝得十分輕鬆,“我去看看洛白。”
即淩楞了楞,他知道自己對洛白的心思師傅必然看得見,卻萬萬沒想到師傅會這樣,連靜靜守護她的機會都不給麼?
墨夷走了兩步,就被人拉住,回過身來,即淩赤急白臉的道:“師傅,徒兒叫您一聲師傅,是敬重您,您也確實教會我許多,只是……憑什麼不讓我見洛白?洛白愛下山便下山,愛和我玩兒便和我玩,您究竟憑什麼攔著我們?說到底,洛白也只是您的徒兒之一。”
“你!”百里墨夷氣得一口氣幾乎提不上來,一掌招呼過去將即淩拍到牆邊。
正好青為見即淩久未從師傅院裡出來,擔心出岔子,趕到時恰好瞧見這一幕,忙攔住墨夷:“師傅,你這是幹什麼!即淩再有不對,洛白也平安回來了,您就饒了他這一回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