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公主抱著被子拖拖拉拉地走過來,吃吃笑道:“你能來這裡,為什麼我就不能來?”
楚留香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琵琶公主眨了眨眼睛,道:“為什麼?”
楚留香板起臉,一字一句道:“你若不立刻回到洞房去,我就……”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琵琶公主銀鈴般的笑聲給打斷了。琵琶公主格格嬌笑道:“你……你要我到……到洞房裡去幹什麼?”
楚留香心中只道胡鐵花要迎娶琵琶公主,乍一被這麼搶白,一時尷尬,他大聲道:“到洞房去自然是……自然是……”說到這兒竟是尷尬得說不下去了,只能用力去揉鼻子。
琵琶公主臉上的笑更加曖昧,道:“說呀,自然是去幹什麼?”
楚留香簡直不知如何是好,他可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女孩子,琵琶公主卻嬌笑道:“我若真的到洞房去,不被新娘子打出來才怪哩!”
楚留香真的怔住了,吃吃道:“新娘子?你……難道你不是?”
琵琶公主笑了起來:“誰說我是新娘子?”
楚留香目瞪口呆,道:“但,但明明……”
琵琶公主眨了眨眼睛,狡黠道:“龜茲國的公主,又不止我一個,要嫁給胡鐵花的,是我的姐姐呀!呆子……”
擁有絕色容貌的少女,月光披在她身上,都彷彿成了她的腰帶般,襯得她臉白如玉,小臉巴掌大小,被這月夜凍得更為發白。她的美麗竟令這月光都黯然失色,只論容貌,蘇蓉蓉只怕比不過琵琶公主的貌美。
眼見著琵琶公主緩緩走近,楚留香簡直目瞪口呆。她被子緩緩滑下來,露出她緞子似的光滑肌膚,秀色可餐的美麗就擺在眼前,楚留香卻真像個呆子似的怔在原地了。
這這樣寒冷的夜色下,有位絕色的少女對你投懷送抱,你心裡想著的卻是別的女人。楚留香怔怔地看著渾身赤/裸的少女欲要撲入懷裡,不知怎麼的,竟是退了一步。
這少女身體上下無一處不是極美的,光滑如緞的肌膚,烏木似的頭髮,恰到好處的身材,就連這月光都彷彿因為遜色於她肌膚的美麗,而羞於落在她身上,這等傾國傾城的容顏,當真令人把持不住。
若按以前的楚留香,既然你未嫁我未娶,在這樣寒冷的夜色裡,對方又是主動投懷送抱,孤男寡女,**,就這麼來一炮也不失為夜色裡的好消遣。
更何況,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這兒還這樣冷,有這樣的絕色美人做伴,豈不是連寒冷都要褪去幾分了。
但是風流如楚留香,面對這樣送上門的絕色,在這樣寒冷的夜,身體原始的**和本能本該熊熊燃燒才對了,但他卻壓根無法生出一星半點的旖旎心態來。
唯一能想起來的,就只有她那句,飽含譏諷的、輕蔑的、調侃的——
“看來你今夜豔福不淺。”
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有如針刺一般地紮在心口上。自詡為風流浪子的楚留香,誰能知道,什麼時候他竟也會有主動拒絕美人送上門的一天?
琵琶公主也從未想到她竟有脫光了,對方都不為所動的這一天,一時間一張俏臉都氣白了。
她投懷送抱不成,這男人竟一直往後退,真真兒是個呆子!她氣得說不出話來,肩膀不由聳動了動,被她牢牢抓住的被子則因為她的動作而稍稍滑落,露出她鴿子一般柔美的肩膀,和她渾圓雪白、形狀優美的半乳,本是對自己的美色十分有信心的琵琶公主見楚留香不動聲色,不由道:“你難不成是喜歡與你同行的那個女人?!我看她對你倒是無情得很!”
她這話說得賭氣得很,透著一股酸意。
楚留香想到對方那態度,明顯就將他當成花花公子,要在這野戰的情況了,一時間苦笑著摸了摸鼻子。
琵琶公主冷笑道:“既然她都知道你不會是守身如玉的男子了,你又何苦做出這般模樣?我明明比她還要美得多。”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說出的話可就不這麼善意了:“可能……你也沒你想象的那麼美,起碼對我而言,還不足以讓我上鉤。”
果然,琵琶公主的臉被氣得更白了。她揚起手就甩了楚留香一巴掌,將被子摟得緊緊的,嘴裡罵著“呆子、混蛋!”,哭著就飛奔回帳篷了。
楚留香望著夜色裡她那鮮紅的背影,一時間不由露出個苦笑來。他摸了摸臉上被掌摑的痕跡,又摸了摸鼻子,嘆了口氣。
他還真是個呆子,傻子,有送上門的美人竟然拒絕了,這簡直就太不像他楚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