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費勁掩飾,最後效果是一樣的。
高悅有一本小冊子,上面是幾十首他寫給自己的詩,從來沒給外人看過。齊飛後來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把高悅的一句詩“我優越於眾生/因為我心愛的人不老”寫下來,說是高悅說的送給自己。高悅大學畢業後很少寫詩。這本小冊子,除了他自己,齊飛是唯一的讀者。
當天晚上,高悅勸齊飛以保養身體為主,回自己的宿舍睡。第二天早上他連著打了兩個電話問齊飛吃飯如何、上廁所如何。得知一切都好,才放心。他沒有發覺自己開始替別人著想了,不再完全以自我為中心,隨心所欲。其實這些道理從幼兒園起他就一直在書上看到,但是一直到了大學的第三年,才終於在心裡慢慢發芽。
晚上,高悅繼續要齊飛保養。齊飛拍胸脯說沒事,開玩笑:“要不我脫下褲子你檢查一下”。高悅前一天才一發,此時□高漲,撲過去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從此,“檢查”成了高悅和齊飛之間的隱語。他們會當著同學的面,公然討論:“下午能去你宿舍檢查嗎”?
和齊飛一起出去,走在林蔭路上,高悅看著熟悉的校園,想:這就是生活啊。折騰了這麼久,生活似乎終於開始了。
生活(上)
早上起來,高悅落枕了。他在廁所洗臉的時候痛苦地對著鏡子搬頭。齊飛探頭看,他翻白眼道:“還不是你夜裡擠的”。齊飛不好意思地嘻嘻笑。齊飛睡覺習慣不好,搶地方、搶被子、搶枕頭,高悅搶不過他。
齊飛說:“我替你按摩脖子吧”。高悅狐疑地問:“我很疼的,你行嗎”?齊飛不服氣:“以前在家,我媽脖子疼,我按摩都治好了”。高悅很高興:“那讓我來享受一下你長輩的待遇吧”。齊飛一笑,不理會高悅嘴頭上佔便宜。
他的手法確實很專業,高悅奇怪地問:“你專門學過”?齊飛笑:“我媽是醫院理療大夫”。高悅這下信服:“原來是家傳絕學”。
按摩的時候很舒服,但是結束後疼得更厲害。本來高悅不過是回頭困難,按摩之後連動都不能動,脖子肌肉徹底僵死。齊飛納悶:“不應該啊?讓我再看看”。高悅沒好氣地把齊飛扒拉開,說:“看什麼看,你當作數學題啊,看看就有辦法”。
接下來一整天,高悅梗著脖子看人。好容易到了下午好點,抓過齊飛就地“正法”。完事後兩人躺在一起,高悅說:“人的身體真是弱,拼命折騰,不過才爽幾秒,但是稍微別一下,就難受一整天”。齊飛說:“佛曰:臭皮囊、紅粉骷髏,施主,你悟了”。高悅推他一下,說:“齊大師,你還懂佛法啊”。齊飛打渾道:“啊彌陀佛,老僧一法通,萬法通”。高悅看齊飛無恥的樣子,笑道:“第一,那是‘阿’彌陀佛,不是啊彌陀佛,第二,你這位高僧能不能先把褲子穿上”。
齊飛光著屁股、流氓地叉腿坐起來,神氣活現地說:“肉身乃末節,衣服就更無所謂了。人都是一個皮囊裹一肚子屎尿,還有其他一些酸臭的、黏呼呼的液體”。高悅調笑道:“你是不是清洗後面洗出心理障礙了”。齊飛“切”一聲,說:“我這麼開朗的人會有心理障礙?人世醜多美少,早就知道了”。他看高悅撇嘴,繼續噁心他:“比如這位施主”,他在高悅臉上比劃揉弄,“長得還湊合,但是隻要皮肉輕微變變,鼻子扁點,嘴巴歪點,眼睛塌點,就是個醜男啊”。高悅由他弄自己鬼臉,從變形的嘴裡吃力地說:“就算變成醜男,但是內涵還在”。齊飛看高悅還抬槓,繼續加料:“你看這面板,不能細看,滿頭滿臉的蟎蟲、死皮、粗毛孔。。。”高悅看他說得噁心,大叫一聲把他踢下床,喊:“原來你真是變態”。
齊飛哈哈大笑,從地上爬起來,去衝了個涼。出來看高悅還躺著不動,不客氣地在高悅的宿舍裡亂翻。高悅警告:“翻出少兒不宜的東西我不負責”。齊飛大喜:“真有少兒不宜的”?高悅道:“嗯,睡那邊那個床的,叫大肥,他在褥子底下秘密藏了很多裸體畫冊”。齊飛興沖沖翻出來,從頭看到尾,失望地說:“怎麼全是女的呀,哪怕是男女一起的都行”。高悅笑道:“你面前就有一個裸帥,看吧”。齊飛鄙視之,道:“不如照鏡子”。
過一會,齊飛一面穿衣服一面抱怨:“太熱了”。高悅興致起來,逗他:“想去個涼快地方玩不”?齊飛問:“電影院嗎”?高悅神秘地壓低聲音:“G吧”。齊飛蹦起來,興奮地說:“走吧”。高悅笑道:“原形露出來了,我以為你好歹要裝兩分鐘正經”。齊飛嘿嘿笑,問:“去G吧穿這樣可以嗎”?他那天穿了個大褲衩加T衫。高悅下床,瞥了齊飛的衣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