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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新竹戰戰兢兢地輕聲道:“小姐,若是讓別人聽到了,可是大逆不道,我們快走吧!”想想也是,在這種文字獄橫行的時代,弄不好成為雍正朝的開幕者。

新竹拖著我往前走,這樣趕路也太辛苦了,想著轉移一下注意力才好,拉著新竹地手輕唱起曲來:“寒風瀟瀟,飛雪飄零,長路漫漫踏歌而行,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煙雲。猶記別離時徒留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情雪中夢未醒,痴情換得一生淚印,雪中行雪中行雪中我獨行,揮距少英雄豪情,惟有與你同行與你同行,才能把夢追尋……”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我詫異地回過了身,大感不妙,拉起新竹的手就跑。新竹驚惶失措地邊跑邊嚷道:“小姐,剛才那人聽到你的話了吧!”

我可真是惹事生非的主,心裡思忖著,腳下一個不穩,摔了輕吻白雪,連帶著把新竹也拉下了地。

馬車在邊上停了下來,心裡怒火三分,冷著臉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雪塵,回頭憤恨地道:“腦系搭牢,神精有毛病了……”

話一出口,才見小視窗探出八阿哥的腦袋,歪著嘴角不解地問道:“大雪天的,你在這裡做甚?”

我摸了摸臉上的雪,尷尬地呵呵傻笑道:“生命大逃亡,八爺從哪來?”他的臉立刻消失在視窗,我失忘地嘆了口氣。

正想回頭,卻見八阿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穿著一身素服,披著厚厚的鑲狐毛的斗篷,眨一看還以為積雪呢,白的沒有一絲雜質。八阿哥清瘦的臉上,也佈滿了細紋,想到他來日無多,不由得憐惜地看向他。他似覺察到我的眼光,腳步停在了原地,笑容僵在了臉上,轉而是一絲冷漠。

驕傲如他,怎願意被別人憐憫,忙用手拍拍臉,十指相合,假意哀求道:“八爺,求求您,送我到十三爺府上!”

他輕笑了聲,釋然的笑容浮在臉上,跳上了馬車,伸手道:“上來,方向都走反了,真有你的!”

哪還顧得什麼矜持,拉著他的手上了車,一進車廂,驚喜地嚷道:“好暖和,還有暖爐,簡直是軟臥的享受!”八阿哥與新竹都輕笑出聲,他索性把鬥蓬也脫了下來,披在我的身上。鬥蓬裡還有他的餘溫,一絲淡淡地清香,臉上一團紅暈泛了開,低頭輕聲道:“謝謝八爺!”。

“剛才那首詩是你做的?”

我驚鄂地抬起頭,搖手否定:“我……我哪有這水平,聽別人說的。”

八阿哥黑色的眼眸朝我斜倪了一下,笑笑不語,雖然真不是我寫的,還是心虛地低下頭。

一下子沉默地讓人不適,輕咳了聲,坐了坐端正,笑道:“八爺,不能讓您白跑一趟,給您唱個曲吧!”

他也坐直了身,含首示意,又唱了一次那曲,八阿哥真誠的笑容裡隱藏著一絲不解,卻並沒有開口相問,或許這也是他做事的方式。

約過了半個小時,馬車就緩緩地停了下來,新竹快速地下了車,我也緊跟而下,立在小視窗,婉爾一笑:“謝謝八爺,哪天八爺若是用得著容月,也敬請開口。”

八阿哥柔聲道:“去吧,大冷天的小心著涼!”

我與新竹施了禮,退到了屋簷下,馬車嗒嗒地往前行,看著遠去的車影,一抹愁惆飄進了心頭,就如一顆石子投入湖心,暈開了一絲絲的波紋。他與四阿哥之間的恩怨,並非民間的兄弟糾紛如此簡單,大清算的日子為時不遠了。男人之間的鬥爭,殘酷而無婉轉的餘地,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新竹敲開了門,我早已冷地颼颼發抖,拔腿向喜薇的住處跑去。一進屋解下鬥蓬,把手伸向碳火,喜薇順手遞過小手爐,招呼蓮兒道:“快去打盆熱水來,先喝口熱茶暖暖身。”

一口熱水下肚,好似自己的腸胃原本也是凍結的,這才有點熱氣。緊緊地捧著手爐,嘆氣道:“十三爺回來了嗎?”

“爺忙得日日早出晚歸,興許上燈的時候能回來!”喜薇撥了撥碳火,慢悠悠的回道,跟她相比我真是猴急的脾氣,人家才是淑女,笑不露齒,舉指幽雅,這才是大戶人家的福晉。

喜薇倚靠在坑沿上,輕訴道:“這些日子真為姐姐擔心,就怕姐姐邁不過這個檻,如今放心了,朵兒也可安心地走了!”一聽到這個名字,神經又一陣緊縮,傷痛無論如何深埋,都有被觸及的時候。可我不想哀哀切切地過日子,或許她跟我一樣,只是去了另一個地方,每每想到此,才好受些,人還是該有點阿Q精神的。

天色漸暗,房裡早就昏暗,燭光晃動,就像我浮躁的心靜不下來。吃了晚餐後,才聽得蓮兒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