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城的語氣溫和,目光中透著關切。想起之前那個被她掛掉的電話,忍不住失望。
安以若的斂起嘴角的笑,坦然地說:“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
她有意迴避著顧煜城關切的眼神。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既然從情人退到朋友的位置,再也容不得半點曖昧了。
顧煜城的而目光流轉過安以若漠然的臉,明白了她的用意,緩緩地直起身子說:“時間不早了,你要走嗎,我送你?”
安以若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不了,過會林牧之就過來接我!”
顧煜城的眼中閃過一縷落寞,可依舊笑意不改:“那好吧,我先走了!”
公園裡亮起了暈黃的路燈,讓顧煜城離去的背影都帶著幾絲灰暗。對顧煜城,她似乎只能說抱歉,可是抱歉又不能讓他心裡的傷害減少一分。除了時間,沒有什麼是治癒傷口的良藥。
林牧之過來的時候,安以若正和一個小女孩玩的正歡。看到他,她把手中的小皮球還給那個小女孩,摸了摸小孩子的臉,笑著對她說再見。
“安以若,多大的年紀了還幼稚到和一個小朋友玩拍皮球!”他邊說,邊幫她把額頭前汗溼的幾縷頭髮捋到耳後。
“我那是童心和愛心,哪裡是幼稚啊!還有我是提前學習一下怎麼當媽媽!”說後面那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細若蚊吟,幾乎被公園裡的樂聲蓋過,可是仍舊一字一句地落進林牧之的耳朵裡。
林牧之聽清了安以若的話,轉而臉上的冷峻的線條都一下柔化了。關於孩子的事,他只當安以若是再一次的敷衍,沒想到她是當真的。
她一直看著她的側臉,悠長的沉默持續著,空氣中瀰漫著夏天的味道,細小的塵埃在暈黃的路燈下婆娑起舞,欲語還休。
她這一句話彷彿帶著某種功效,讓他一天的疲憊都蕩然無存。如果這就是一輩子,那該多好。
安以若忽然想起轉頭對林牧之說:“要不我們待會去書店買些育嬰的書吧,我都不懂!”。 說完,才驚覺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熾熱目光,臉上忍不住發燙,甩開他的手,一句話也說的不利落,“那個,你先,先等一下,我去那邊的洗手間洗把手!”
她逃也似的跑開了,雙手摸著發熱的臉,長舒了一口氣,她這是被什麼衝昏頭了?
站在原地的林牧之看著跌跌撞撞的安以若,不由的在後面喊著:“安以若,你小心點!”
這一刻的時光,應該是期待已久的,可是幸福來的太快,那麼的不真實,他只怕是幻覺。
他也看著不遠處那父母和孩子一起玩耍的畫面,彷彿那是幾年後自己一家的幸福場景。那樣和諧而美好的畫面,讓他都不由看傻了眼,良久才覺得好像有人戳了戳自己的手肘他回過神,一臉疑惑的看著面前的老婦人。
那位大媽揮了揮手中的男士皮夾說,“先生,你錢包掉了!”
林牧之聽她這麼說,自然而然的摸了摸衣服的口袋,感覺到口袋中那四方的觸感,於是道,“您弄錯了,這不是我的!”
“錯不了,裡面還有你女朋友的照片!”
“女朋友?”林牧之深抿眉,疑惑的問。
“對啊,就是剛才和你一起的那個小姐啊,你們看上去那麼恩愛,不是男女朋友是什麼?”
林牧之會意,笑著說:“那是我太太!”
“哦,那就更錯不了。裡面這張照片雖然有些年頭了,但是你太太的樣貌可沒什麼改變,一眼就認出了!是你的錢包沒錯!”老太太笑的臉上所有的皺紋都擠在一起了,說著把錢包塞給林牧之:
“這年頭,像你們這麼恩愛的小夫妻可不多見了,你是個好小夥,這麼多年感情始終如一,不錯不錯!”
林牧之看著老婦人離開,怔怔望著手中的錢包。自己的錢包安然的躺在自己的衣服口袋了,這當然不是他的。可是老婦人的話讓他的手不聽使喚的開啟那個皮夾。皮夾裡只是一些紙幣,沒有其他的證件,但是皮夾裡那張四方的照片卻映入他的眼簾。他當然記得那張照片,那個一身素衣,扎著馬尾,笑容乾淨,眼神溫柔的安以若!
忽然想起多年以前的那個晚上,酒醉的安以若對自己說:“我一直在等那個人,我也許再也不會愛上誰了!”
舊歡如夢(一)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公交五分鐘一班,地鐵九分鐘一班,但是我們的愛一輩子只有一班。
安以若依舊像往常一樣,飯後例行公事似地坐在沙發上從上至下地瀏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