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家的男人從未對她說過。她承認這很俗,可是情話哪個女人不喜歡聽?
林牧之明白安以若的意思,看著她頗有些期待的神色,拇指擠按上太陽穴,眼角也鬆弛成柔和,俊顏是掩不住的為然難,張了張嘴:“我。。我。。我想起我落在書桌上一份重要檔案!”於是也顧不得身後的女人將要冒火的眼,大步地離開了案發現場。
安以若早料到想從林牧之嘴中套話不會那樣輕而易舉,而眼前的局勢似乎也說明她革命道路還很長。
隔天雜誌社例會的時候,討論到下期雜誌封面人物和專訪的事,多數人提議邀請陳淺。安以若早前就有這打算,但是後來礙於她們之間一連串的事,這個計劃就被擱淺了。無論是從知名度還是雜誌本身的風格而已,陳淺無疑是最合適的專訪人物,所以安以若贊成大家的提議,並且親自找陳淺談這事。
陳淺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並且把原先安排好的通告都延後,特地為她騰出時間。安以若對她的好感不由地又多了幾分,於是結束的時候請她吃飯以示感謝,陳淺也沒拒絕。
席間,陳淺只是低眉斂母,斯文有禮的夾菜,狀似不經意道:“你和牧之和好了?”
安以若握筷子的手頓了下,掀了掀嘴角,抬頭對著她:“你怎麼知道?”
“幸福是掩飾不住的!”
安以若只是笑笑,也沒有接話。聽到陳淺繼續說道:“這樣也好!我就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明明心裡都裝著彼此,可是卻要把對方推的更遠。”
安以若被陳淺說的有些不自在,但是無可否認,她和林牧之確實錯過太多,又浪費太多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是相愛的,只有他們自己當局者迷,反覆地猜忌,反覆的試探。可是幸好他們都還來的及看清彼此,因為有愛,所以不放棄,感情就是解決一切危機的動力。
“以若,我可以這樣叫你嗎?”陳淺極不自然的笑了笑,“如果確信幸福已經在握,那就把如它攥緊,別丟了!如果只是因為賭氣什麼的,陪上自己的幸福就太不值了!”
陳淺的話彷彿是講個安以若聽,又似乎只是講個自己聽的。
安以若自是明白她的悵然。有一種愛叫放手和成全,如陳淺,如顧煜城,以愛的名義放手來換取別人的幸福,卻用一肩沉默來鎖住自己的心傷,安以若似乎有意地要把話題從此刻壓抑的氣氛中轉移出來,於是便說:“你上次的電影,票房和口碑都不錯哦,接下來有什麼新的打算?”
“可能籌拍下一步片子吧,現在正在找合適的具劇本。”
“看來你還真會像外界說的成為徐靜蕾第二呀!”安以若忍不住打趣道,“我可沒有那麼高的目標,不過是藉著工作來消遣罷了!”
兩人之間的話題也變得輕鬆起來,也聊地投機多了,直到林牧之給她打了電話,安以若才想起他們說好晚上一起去看她父母。
她和陳淺一起出餐廳門口的時候,林牧之似乎有些詫異,禮貌性地朝陳淺笑了笑,繼而幫安以若開車門,繫好安全帶。
車駛向車道,安以若看著後視鏡中陳淺依舊只是站著,身影逐漸小成一個黑點。雖說愛是自私的,可是想起陳淺的悵然,她仍然覺得有所愧疚。
林牧之看她循著她的視線看到後視鏡中的陳淺,於是問:“你今天怎麼和Jane在一起啊?”
安以若挑眉:“你心虛啊?我找這個你“愛”的女人吃飯!”
“安以若,你能不能別老拿這個說事啊!”他極後悔當初這個愚蠢的行為,落人口實,尤其這個人還是安以若。
她兩手一攤,做無奈狀:“當時可沒有人逼你說的!”
林牧之沒說話,只是微微扯動了下嘴角。她也悻悻得住了嘴,不繼續開他玩笑,轉而問道,“你和陳淺當時怎麼分的手啊?”
林牧之注意著前面的車況,沉默了片刻才說:“和Jane分手,是偶然也是必然吧。那一年春天,她說去拉斯維加斯旅行,我也同意了,但是不知道她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謀,硬是要拉著我在那裡註冊結婚。她事先都沒和我商量,我當然不同意,她一氣之下就先回來了。我再回來的時候,她就遞給我和一個追了她很久的老外的喜帖!Jane說我不夠愛她,也許這才是我們分手的根本原因吧!”
過了那麼些年,再重提曾經的舊事,以一種淡然而無謂的口氣,彷彿講述的是別人的故事而非自己的。
安以若聽的有些失神,怔怔的問:“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有沒有後悔當初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