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跟畢葉魯那樣了,我還以為你是同性戀。”何沐風小聲說。
林暮禽想了一會兒,放下紙牌,認真說:“我說了,那要看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戀,因為我不知道未來我愛上的人是男是女,我覺得劃分同性戀和異性戀很沒有必要。”
這個時候何沐風就感覺出自己和林暮禽的思維完全不在一個境界。以至於他根本不能理解這些話的意思。
何沐風用紙牌擋住兩人的視線,用幾不可聞的聲音:“我是同性戀,我喜歡男人。”半晌他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說:“你真淡定,我爸聽我說完之後,就拿起菸灰缸要大義滅親。我的室友看到我電腦裡的GV,把我的被子和洗漱用品全扔出來了。”他調皮地一笑:“他們還以為我有艾滋病呢。”
林暮禽把剩下的紙牌攤在地板上:“我贏了。”
何沐風利索地洗牌,望著手中的紙牌,低聲說:“所以我沒有什麼朋友,所以我家廚房裡,只有一雙筷子。我平時不喜歡去同事家裡,也不請同事來我家裡,怕他們知道我的性向,怕丟了這份工作。我以前不敢隨便交朋友,怕染上艾滋病,讓爸媽難過。現在我想找一個喜歡的人,一起生活,過一輩子。卻總是被人騙。”他抬手捂住眼睛,小聲說:“好丟人啊。”
一大顆淚水落在紙牌上。
沉默了一會兒,何沐風把牌扔在地上,語氣輕快:“我不玩了。再看一會兒電影咱們吃飯吧。”
林暮禽看著他,猶豫了好久才開口:“何沐風……”
何沐風開啟一個殭屍電影,簡短地說:“你不要安慰我。”
“那我,怎麼做?”林暮禽看著他。
何沐風看他一眼,轉過頭望著電腦螢幕,很難過地說:“離我遠一點。”
☆、何的悲傷
雜誌社的工作忙起來,何沐風也沒有時間為自己那點小情緒悲傷了。每天早出晚歸,週六週日也經常加班。而林暮禽就更加忙了,公司的事務就夠他累的,他還要忙著和各類人物建立良好的關係。因此,他平時要麼在公司,要麼在各類酒會宴會上,很少有時間回別墅。
兩個人有時早上在樓梯口能見一面,有時候就連著四五天不能見面。何沐風早知道兩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不論是工作和生活都不會有任何交集。就算現在住在一起,遲早有一天會分開的。
這個時候外面還是深冬,花園裡的草木都被枯葉覆蓋住。何沐風希望他們他們至少在春天來臨之後再分開。他想看看花園裡的花朵盛開的樣子。
雜誌社每天都會關注那些政商界名人的各類八卦事件。以前林晚禽經常會成為各種明星名媛緋聞的男主。而現在的林暮禽顯然頗為潔身自好,行為嚴謹自律,處事滴水不漏,一點把柄都不給人抓住。然而最近林氏集團在和程遠公司聯絡收購事宜,這件事情是林暮禽一手經辦的,程遠公司是本地一家非常有實力的房地產公司,如果能夠歸入林暮禽旗下,簡直是房地產界的一枚重磅炸彈,其他同行業公司簡直不用再做生意,直接回家洗洗睡覺了。所以這件事贊成的人很多,極力反對的人更多。程遠集團的老總似乎也舉棋不定,他一手創立的家業,如此拱手送人,實在很不甘心,然而現在公司遭遇困境,非林氏不能扭轉,況且他膝下無蹤,只有嬌滴滴愛女程媛媛一枚,自己的產業恐怕無人繼承。
正當局面處於膠著狀態之時,有記者拍到林暮禽與程媛媛一起在某個著名畫廊的展廳談笑的畫面。隨後在某個慈善晚宴上,兩人一起出現,林暮禽英俊帥氣,談吐瀟灑,程媛媛一襲紫色低胸晚禮服,高貴大方。兩人跳了一曲華爾茲,豔驚四座,眾人紛紛歎羨:金童玉女,珠聯璧合。而林暮禽在公開場合只是笑稱:“媛媛是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子。”而程媛媛也坦言,自己對林暮禽很有好感。
此事一出,收購程遠集團的事情終於鬆動,並逐漸朝著林暮禽希望的方向發展。
其實林、程聯姻倒不失為一件好事,程老爺子人脈甚廣,商界威信又高,對年輕的林暮禽有很大幫助,而林成恆夫婦對程媛媛這位名門之女十分中意。
一場寒流襲來,夜間紛紛揚揚下了一場大雪,何沐風早上從床上爬起來,屋子裡暖氣很足,他沒覺得寒冷,感覺窗簾縫隙處露出耀眼的光芒。他以為是一個大晴天。直到拉開窗簾,看到外面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他忍不住驚喜地“啊”了一聲。
何沐風快樂地穿上羽絨服,今天是週六,他不用上班,在倉庫裡找到掃帚,他去花園掃雪去了。車庫裡的車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