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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個眼色,帶著倆個記者離開,謝小禾跟到門口,將門關上,轉過身,瞧著周明,

“你是想跟我說,昨天有患者家屬粗暴對待手術醫生的事情,對吧?我本來不確定你知道不知道,看來,是知道。是,我有同事給我看了段不太清楚的錄影。但是隻一小段,前因後果都不太清楚,所以,我壓下來了,最近採訪任務也重,課題也多,我跟他們說,對於我們不太清楚具體原因的某些現象,要慎重,不要冒然報。”

“如果,我和李波在這裡,也許再請一位年輕護士來,能把前前後後所有的細節,都給你說呢?”

“這,”謝小禾心中不安,半晌才道,“周明,我跟你也沒什麼必要說官話。這次呢,報道的方向……報道的方向,是醫患和諧,醫生齊心協力,也反映出管理上的優勢和強項,還有領導也關懷。我們,這次報道,是絕對不能加不和諧因子的。”

周明半晌不說話,終於開口時候,眼睛竟微微地紅了,“小禾,那個被打的大夫,是我們老師,她馬上要退休了,就還有幾天。她是知名婦科疑難雜症專家,一輩子兢兢業業,學術成就極高,也一貫特別為患者著想。昨天,患者情況危急,家屬難以交流,我們大部分的專家都在搶救車禍傷員,李波年輕,如果不是她在,以威望取得患者家屬部分的信任,患者的情況,不堪設想。”

謝小禾怔了一怔,忍不住問道,“但是,手術失敗了?”

周明搖頭,望向李波,李波澀然道,“手術很成功。只是,為了搶救大人,必須提前結束妊娠。孩子提前剖出,不幸心臟有一點問題。患者家認為是我們作了錯誤的決定,導致了孩子不健康。”

謝小禾咬著嘴唇皺眉,過了好一陣,抬頭,“我真為這位大夫難過。但是這個患者醫療常識有限,在無知而又激動的情況下,做出不理智的舉動,也確實不止這一次。”

“你們報新聞,不是越有社會意義的新聞,越應該報?你剛說,趁這個機會,可以科普急救常識,想法真好,我能不能請求你們,也就這個老百姓關注的機會,也以現實的例子,吸引下老百姓的眼球,拿這個讓人痛心的例子,做一個溝通雙方的開始?”

謝小禾怔怔地望著她,幾次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那些行業明確的,有著國情特色的不成文的規定,那種有的時候對於‘和諧’的極端執著,而另外一些時候,對於‘矛盾’的執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對這樣的他解釋。

“周老師,”李波咬咬牙,走上一步,開口,“昨天來的是市長,整個衛生系統的班子,拍下來的全是積極的鏡頭,最後市長定調,這真不是小禾能做主的事情。”

周明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那目光裡有著受傷的孩子樣單純的痛楚茫然甚至是慌張,“我不是傻子。”他啞聲說,“我明白。可是,韋天舒以前就說,自從凌遠上任,咱們很有踩著同行的屍首;大步向黨和政府希望看到的積極向上邁近,順便得利的趨勢。他說歸說,我們都明白,想做事,是要妥協的,我們能在救死扶傷的同時,符合大規則,那是領導者的本事。咱們從來沒有想賣了同行,至於客觀的效果,並不是咱們的過錯。以前,其他醫院的同行,因為技術所限或者其他因素,沒有達到理想效果的時候,被指認為失德;我們因為本身技術條件好;管理者的精明,作為正面典型,得到嘉獎的同時得到了實際的方便。可別的同行,是我們沒有看見的其他人,如今要踩……踩著廖老師的……往前走,得到些,哪怕是與救死扶傷的精神不相違背的利益,這實在太難。就算李波你能說服自己,我能說服自己,很多人不能,凌歡不能,當時許多看到的年輕人,他們也需要一個解釋,需要足夠的,讓他們面對著那麼多的困難和壓力,把這件白大衣穿下去,把聽診器用下去的支援,內心的平衡。今天是韋天舒一個人把這件制服丟到地上,他能這樣做,其實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缺了這個解釋,也在心裡,把這件衣服,丟到了地上。”

“周老師。”李波下意識地更抓緊了身邊的椅背,想要說幾句什麼,卻是什麼也說不出,更想不清楚,對他,這個在從前的許多年中,毫不誇張地說………他的存在就會讓自己有了最放心的依賴,他的執著,就給了自己最大的堅持的動力的人………究竟是該勸,該解釋,該安慰……還是就最簡單地,就如並不算遙遠的過往的許多次一樣,微笑地點頭,答,“好,周老師。”

而此時,周明卻只望住謝小禾道,“拋開我們醫院的願望,拋開領導同志的意思,你覺得呢?我就想聽一句實話,拋開領導的意思,拋開你新聞處主任的身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