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在鳳凰山頂等著他,我在湖光餐廳等著他,我去了電影院,一遍又一遍,我去了每一個我們去過的地方,重複著我們在一起那短暫時光裡做過的事。
他就和當初的夜王那般,突然間消失不見,讓我不禁幻覺這一切都是我的妄想。
只是這一次,再沒有一出讓我喜出望外的電話,說著,我就在你的樓下。
這一次,除了昏黃的燈光,沒有其他,以至於我現在站在窗邊,彷彿就看到了他那天絕塵而去的銀灰色。
我想,我當時真的應該說一句的,觸屏,晚安。
還是忍不住上了網,登陸歡場的時候,我甚至有些疲乏,看著那不斷閃爍的loading畫面,幾次都想點選退出,可是滑鼠移在上面,卻死活按不下去。
我想我只是沒有勇氣,而或是我太多勇氣,要一次次地證明給自己看,他已經消失不見。
歡場展現在我面前,一片燈光燦爛,這個虛擬的城市,不會為任何人而流淚。
我依舊光鮮亮麗,我依舊楚楚動人,我的稱號依舊是傾城,而這個世界,不會再出現夜王。
我的收件箱沒有他的隻言片語,等了許久,系統也沒有蹦出他的私聊框,一切就如幾天前一模一樣,而好友列表裡,他的頭像,依舊是灰色的。
我戳,我戳戳戳,我的滑鼠在他的頭像上反覆的戳著,只是一句提示:
對方不線上。
點選得自己手指都在抽搐,我看了看那平放在桌面的手機,再看看螢幕,竟忍不住伸手去觸控我的顯示屏——
那灰色小點。
他不會變成紅色,他不會跟我說話,他彷彿存在的沒有一絲痕跡。
我的手指不能點石成金。
這是個沒有奇蹟的世界。
我穿著睡衣,就這樣去爬鳳凰山,遊戲中那吹的漫天飛舞的落葉天,在悽迷的路燈下有些蒼涼的意味。
我坐在這裡,看著螢幕,有些冷。
也許這冷意,是此時坐在鳳凰山頂吹著夜風的那個“塗龍斬”,她體會不到的。
有人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動心,其實只需要一瞬間。
那麼我對他呢?
是他從直升飛機上款款而來的那一瞬?是我於鳳凰山頂被他親吻得一片黑屏的那一瞬?
還是端給他咖啡的一瞬?車流中央的那一瞬?他低聲叫我直板的那一瞬?他拿起話筒的那一瞬?他在昏黃的路燈下雙手插兜目送我上樓的那一瞬?
他呢?屬於他的那一瞬,又是何時?又在何地?
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再問清楚,雖然只是幾天沒見,我卻有這樣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們將會有好些日子不能見面。
而我並不知道,何時才是他的歸期。
螢幕上有流星劃過,一瞬間,我以為這是夜王的對話屏背景,螢幕內外我們同時興奮地站起來,站起來卻發現,只是天空中劃過了流星雨。
今天是雙子座流星雨,歡場為了應景,也設計了這個程式,算是給生活在都市根本看不見天的人們一絲心裡的慰藉。
在歡場的流星雨下祈禱,這算數麼?如果算數,那麼請讓我知道他的下落吧——
我祈禱。
手機它躺在桌面上,一動不動。
我祈禱。
這個時候,螢幕跳出自動提示資訊,提示我說,一週前接下的通告馬上就要過期——
從前,艾尋歡都會在過期前就用私聊框通知我的,可惜他如今已經不再,竟然是系統來提醒我。
沮喪地關閉提醒,卻意外地點出了通告細則,正是萬念俱灰的時候,眼神不經意滑過去——
接下通告的時間,是週二的午夜。
我捂住了嘴,眼淚竟不爭氣的,嘩嘩直流。
通告的名稱,寫著:
等我回來。
轉身窗外,雙子座流星雨飛過,在這喧鬧城市的上空。
我祈禱,他也看得見。
24我的等待,純屬扯淡
老爸說,等待是件陶冶情操的事。
我決定,暫時將我的情操培養放在日後,集中精力,積累一下我的人品,鍛鍊一下我的腿腳,憑弔一下我的生活——
於是,我於2010年10月10日下午某時,闖入了A大學生處處長的辦公室。
“我要開條,去檔案室!”
我凶神惡煞,老師她花枝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