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和白弦這種顏色為姓的一串兒的名字,簡直就跟宮九和宮主這種名字是本名一樣不可信。
十一的臉上,還是那種成熟穩重的笑容,道:“少夫人不覺得,由少主親自告訴你會好得多麼?”他又道:“少夫人請回。”
月如鉤。宮九獨自一人躺在被窩裡的時候,突然覺得很寂寞。一人時尚且不覺,而當試過了兩人在一起的日子,再變成一人時,有種寂寞便在這種安靜的夜裡到訪,悄無聲息地侵蝕人心。宮九的家底基本都被白弦翻出來了,而很多有關白弦的事情還是他不知道的,這豈非很不公平?
九公子顯然選擇性地忘記了,是他硬拉著白弦去瞧產業的。
游魚般的身子帶著種熟悉的氣息滑入了被子裡,帶入了夜間的涼意,宮九一把抱住穿著中衣的少年,狠狠吻了上去。緊緊相貼的身體和激烈的摩擦帶來一陣陣熱度,白弦也不客氣地探進宮九的衣內,撫慰著武人特有的彈性的肌膚。
兩人因呼吸不暢而停下這個長長的吻時,宮九已經快要深入其下,白弦握住那隻作亂的手,告誡道:“這兒是萬梅山莊。”
九公子輕輕喘氣:“那又如何?”
月光溫柔流淌,傾灑在床上橫陳的美人身上,烏髮散亂,唇瓣因親吻顯得紅潤欲滴,眸中似乎還帶著種被拋下的委屈之色,白弦湊上去舔舐他玫瑰色的唇,在間隙之中道:“紅玉就是玉羅剎。”
西方魔教之主玉羅剎?饒是宮九,也被這個訊息震得失神一陣,而後就感覺到自己的喉結,被輕輕咬噬。要害之處被掌握,宮九的呼吸更是急促起來,與死亡臨近的刺激感覺讓他更為動情,白弦感覺到大腿之處被硬物抵住時,便放開了他的咽喉,轉而抱住這人輕拍著背部。
好一會兒,宮九才緩過氣來,頗為幽怨地瞧了白弦一眼,輕輕磨蹭道:“玉羅剎是你什麼人?”
白弦道:“他是我義父。”
九公子詫異道:“我以為他是你的養母。”
白弦忍不住笑開,道:“你這樣和他說了?那你最近可要當心些。”
玉羅剎是個報復心很重的人。
翌日用早飯時,西門吹雪難得對宮九點了點頭,這其中幾分是對昨晚上那頓飯的驚豔,幾分是對義弟伴侶的招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莊主難得用了幾分心思在宮九身上,就看見九公子優雅地坐下來舀起筷子夾起離他最近的那隻饅頭,然後饅頭中慢慢伸出只紅豔豔的螯來。
一隻蠍子慢慢從饅頭裡爬出來,許是因為冬眠之故還很是迷糊,動作遲緩地探出半個身子,“啪嗒”一聲從半空中掉在了桌上,不動了。
它又睡著了。
白弦繃著臉憋笑,從離西門吹雪最近的地方夾起只饅頭放進宮九碗裡,宮九淡定地繼續用飯,湣�鶚裁匆裁環⑸�N髏糯笛┒倭碩伲�屏飼埔恢斃θ薟永玫撓衤奚玻���屯房�己戎唷�
宮九絕不是個大度的人。
這天中午,西門吹雪和白弦有幸觀賞了一場筷子大戰。桌子是圓形的,並不大,四個人坐下剛剛好,每個人都可以夾到離自己最遠的地方的菜。凡是玉羅剎想要夾的,宮九都搶先下手,他不但給自己夾,還給白弦夾,甚至在白弦的碗已經放不下之後,開始給西門吹雪夾菜。
看著碗裡堆起的小山,西門吹雪覺得自己已經超脫了,甚至在白弦悄悄拉住他的手寫下“幼稚”二字時,心中一片贊同之意。
日子就這樣熱熱鬧鬧地過下去了,終於到了孫秀青臨盆的這一天。
在白弦的陪伴和勸說下,孫秀青的情緒已平復了許多,她是帶著微笑進產房的,但緊接著傳出的一聲聲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叫和端出的一盆盆血水,依然叫人心下難安。
不知何時,西門吹雪舀起了那柄形式奇古的烏鞘長劍,他緊緊握住劍柄,指尖都已泛白,湣�鷦詿又屑橙×α俊S衤奚卜吃甑乇匙攀腫呃醋呷ィ��拍訓妹揮寫趟�婦洌�紫乙閹浪酪ё×舜劍�辛Φ撓沂趾土硪蝗說氖紙晃兆擰�
對於孫秀青這個兒媳婦,玉羅剎是很不滿的。
金鵬王朝一案中,陸小鳳中了霍休的計謀,請西門吹雪出莊對付獨孤一鶴,其間蘇少卿也向其邀鬥,兩人都死於西門吹雪劍下。雖是公平決鬥,錯也不在西門吹雪,但蘇少卿和獨孤一鶴到底是孫秀青的師兄和師父。
武林決鬥死生不論,其親朋好友不得追究,然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江湖上多少血案,都是這樣冤冤相報?誰又能肯定,孫秀青對於西門吹雪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與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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