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
保定帝素知大輪明王鳩摩智是吐蕃國的護國法王,但只聽說他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開壇講經說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雲集大雪山大輪寺,執經問難,研討內典,聞法既畢,無不歡喜讚歎而去。保定帝也曾動過前去聽經之念。這信中說與姑蘇慕容博談論武功,結為知己,然則也是一位武學高手。這等大智大慧之人,不學武則已,既為此道中人,定然非同小可。
本因方丈道:“‘六脈神劍經’乃本寺鎮寺之寶,大理段氏武學的至高法要。正明,我大理段氏最高深的武學是在天龍寺,你是世俗之人,雖是自己子侄,許多武學的秘奧,亦不能向你洩漏。”保定帝道:“是,此節我理會和。”本觀道:“本寺藏有六脈神劍經,連正明、正淳他們也不知曉,卻不知那姑蘇慕容氏如何得知。”
段譽聽到這裡,忽地想起,在無量山石洞察的‘琅環福地’中,一列列的空書架上,籤條註明‘大進段氏’之處,有‘一陽指訣,缺’、‘六脈神劍經,缺’的字樣,心道:“神仙姊姊蒐羅天下各家各派武譜拳經,但我家的‘一陽指訣’和‘六脈神劍經’,她終究沒有得到。”心中有些得意,卻也有惆悵,料想神仙姊姊對此必感遺憾。
只聽本參氣憤憤的道:“這大輪明王也算是舉世聞名的高僧了,怎能恁地不通情理,膽敢向本寺強要此經?正明,方丈師兄知道善意者不來,來者不善,此事後果非小,自己作不得主,請枯榮師叔出來主持大局。”
本因道:“本寺雖藏有此經,但說也慚愧,我們無一人能練成經上所載神功,連稍突擊堂奧也說不上。枯榮師波所參枯禪,是本寺的另一路神功,也當再假時日,方克大成。我們未練成神功,外人自不得而知,難道大輪明王竟有恃無恐,不怕這六脈神劍的絕學嗎?”
枯榮冷冷的道:“諒來他對六脈神劍是不敢輕視的。他信中對那慕容先生何等欽敬,而這慕容先生又心儀此經,大輪明王自知輕重。只是他料到本寺並無出類拔萃的高人,寶經雖珍,但無人能夠練成,那也枉然。”
本參大聲道:“他如自己仰慕,相求借閱一觀,咱們敬他是佛門高僧,最多不過婉言謝絕,也沒什麼大不了。最氣人的,他竟要拿去燒化給死人,豈不太也小覷了天龍寺麼?”
本相喟然嘆道:“師弟倒不必因此生嗔著惱,我瞧那大明輪王並非妄人,他是想效法吳季扎墓上掛劍的遺意,看來他對那位慕容易先生欽仰之極,唉,良友已逝,不見故人……”說著緩緩搖頭。保定帝道:“本相大師知道那慕容先生的為人麼?”本相道:“我不知道。但想大明輪王是何等樣人,能得他如此欽佩,慕容先生真非常人也。”說時悠然神往。
本因方丈道:“師叔估量敵勢,咱們若非趕緊練成六脈神劍,只怕寶經難免為人所奪,天龍寺一敗塗地。只是這神劍功夫以內力為主,實非急切間一蹴可成。正明,非是我們對譽官所中邪毒袖手不理,就只怕大家內力耗損過多,強敵猝然而至,那就難以抵擋。看來譽字所中邪毒雖深,數日間性命無礙,這幾天就讓他在這裡靜養,傷勢倘有急變,我們隨時設法救治,待退了大敵之後,我們全力以赴,給他驅毒如何?”
保定帝雖然擔心段譽病勢,但他究竟極識大體,知道天龍寺是大理段氏的根本。每逢皇室有難,天龍寺傾力赴援,總是轉危為安。當年奸臣楊義貞殺上德帝篡位,全伏天龍寺會同忠臣高智升靖難平亂。大理段氏於五代石晉天福二年丁酉得國,至今一百五十八年,中間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社稷始終不墜,實與天龍寺穩鎮京畿有莫大關連,今日天龍有警,與社稷遇危一般無二,當下說道:“方丈仁德,正明感激無已,但不知對付大輪明王一中之中,正明亦能稍盡綿薄麼?”
本因沉吟道:“你是我段氏俗家第一高手,如能聯手共御強敵,確能大增聲威。可是你乃世俗之人,臺參與佛門弟子的爭端,難免令大輪明王笑我天龍寺無人。”
枯榮忽道:“咱們倘若分別練那六脈神劍,不論是誰,終究內力不足,都是練不成的。我也曾想到一個取七的法子,各人修習一脈,六人一齊出手。雖然以六敵一,勝之不武,但我們並非和他單獨比武爭雄,而是保經護寺,就算一百人鬥他一人,卻也說不得了。只是算來算去,天龍寺中再也尋不出第六個指力相當的好手來,自以為此躊躇難決。正明,你就來湊湊數罷。只不過你須得剃個光頭,改穿僧裝才成。”他越說越快,似乎頗為興奮,但語氣仍是冷冰冰地。
保定帝道:“扳依我佛,原是正明的素志,只是神劍秘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