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對琰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握緊小拳,猶豫了片刻,敵不過心中的不忍,終於還是折回身去將他從沙灘上扶起來。
望了望四周,身後是一片蒼翠的樹林,那盤根錯節的大樹顯示著它們的年齡。
看情形到了一處年代久遠的陌生島上了,也不知道島上有沒人住人。
歐芷兒苦惱的嘆了口氣。
扶著烈晟西一步一步的沿著小路走進樹林。
兩旁是鮮豔的花草和野草。
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往前走著。
但是烈晟西實在太過高大,她的身材也實在太嬌小,每步都行走的十分艱辛。
終於在山崖下發現了一個小山洞,她將他扶了進去,讓他平躺在乾枯的草堆上。
因為挪動到身體,烈晟西俊冷的眉眼揪成一團,嘴唇慘白慘白的顫抖著。
如果不是他先前對她的所作所為,歐芷兒簡直無法相信眼前這個虛弱的快要死掉的男人會是冷酷無心的火焰幫幫主。
“報應——”,她低低的罵了一句,卻還是小心的解開他的衣襟,右腹的肋骨處小指大的血窟窿詭異的出現在她面前。
倒抽了口涼氣,這樣血腥的傷口她第一次見,她的手瑟縮的不敢去觸碰。
可是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沒命的…。
努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回憶在國外大學時代的急救方法,對,先取子彈,取子彈,可是到底該怎麼取子彈啊,射的這麼深,要用刀子切開又沒******…。
小手在他身上摸索著,在他的皮靴裡發現一把小小的匕首。
“無心就是無心啊,天天想著殺人”,嘟囔了一句,歐芷兒跑了出去從樹林裡撿來許多幹柴,用尖石摩擦了很久才生出一對小火。
她用火將刀子消毒,等到要真正為他取彈的時候,她便有些害怕了。
盯著他的傷口,想到要硬生生的切開,手中的匕首不由自主的顫起來。
切——,不切——。
賭一把了。
她咬緊貝齒,清麗的小臉上出現不該有的堅忍,手中的刀一用力。
“啊——”,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痛聲,火焰的眸子猛地睜開,歐芷兒嚇得手中的匕首一抖,掉在地上。
他又慢慢閉上了雙眼,陷入昏迷。
原來沒醒,嚇死她了,歐芷兒擦了擦虛驚的冷汗,冷靜下來,為他將子彈取了出來。
她不知道縫針,只好將山林裡摘來的外敷草藥為他敷上,然後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料為他包紮好。
對於她來說取一顆子彈比經過一次大戰更辛苦,更來的疲憊,背靠著岩石休息了一下,竟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黃昏的殘陽照進了山洞,看來快天黑了。
她自小被歐戰霆和曲璃夜當珍寶似的捧著,在這荒山野島過夜還是第一次,雖然害怕,但現在還有一個受傷的人,在害怕也只能堅強的撐下去,她相信琰很快就能找到她的。
為了怕夜晚較涼,她又揀了很多幹枝回來,順便檢視了一下四周,果然是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島,夜幕降臨,樹林裡傳來動物的叫聲。
歐芷兒再不敢多留,趕快回到了山洞裡。
夜入的更深,樹林外的動物聲音聽起來更加毛骨悚然,心悸了悸,下意識的往昏迷的烈晟西坐近點,雖然他好像跟死人無異,但好歹也是個人。
她蜷縮著雙腿,心裡這麼想著,筋疲力盡的折騰了一會兒,不住不覺便睡著了。
到了半夜,迷迷糊糊聽到烈晟西的低喃聲。
她驚醒過來,藉著淡淡的月光照出他脆弱、痛苦的臉龐,他似乎在做噩夢,腦袋不斷的搖晃,雙手快要崩潰似的揮舞著。
是什麼讓他這樣痛苦,歐芷兒忍不住想起璃夜說過他的母親和別的男人偷情的時,大概才會養成這樣冷漠的性子吧,升出一股同情,握住他的手,熟知這一握,他另一隻手也緊緊握住她,彷彿是抓住汪洋的浮萍似的,那麼用力…。
歐芷兒覺得這樣的情形有些怪異,掙扎了一下他卻握的更緊,只好放棄掙扎,所幸見他神情漸漸舒緩下來,就鬆了口氣,半軀著雙腿坐在他旁邊…。
打著哈欠,瞌睡著,瞌睡著…,經不住睡眠的折磨趴在他胸口睡著了…。
【番外】算是患難與共
十八年前不堪的回憶如潮水般向他湧來,幾乎快要溺斃,快要窒息,朦朧的感覺到一隻手溫柔的手握住了他,指尖的溫度透過他的肌膚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