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蓮代表極致的純淨……”後面的那句話,即使明知她可能不會聽到,他還是及時打住。雪蓮花有一種很浪漫的說法,它代表聖潔的愛情。
他一直不相信,命中註定四個字,知道她的出現。
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心動。
傳說中聖潔的愛情要來臨的時候,讓人根本無法抵禦?即使認為男人的自尊,珍貴過一切的他?老實說,他會害怕。
她昏迷的時候,他的人生第一次嚐到心痛的滋味。
不好受,一點也不好受。
……
月色,徒添幾分朦朧,晚上十點多,他們蜿蜒而上,在冰川王國迎來了美不勝收的日落。
那麼高大、挺拔、壯觀的冰川,就在她的腳下,問世間,還有多少磨難不能克服?
她告訴自己。
藍芹,從此以後,生命重新開始。
“太晚了,走吧!”
一路回程,他們坐在車上,因為方寸的冰凍,她的手腳依然整個凍僵。
他修長的掌,依然包裹著她如冰柱一樣的小手。
或者是一路被他握成習慣,或者實在已經凍得麻木,她並沒有多加敏感。
朋友之間在旅途上拉扯一把,本來就很正常,更何況是這樣的“險途”。
應該只是為她的安全考慮吧。
只是她疏忽了,這種安全考慮“拉扯”的時間太過持久。
冰川腳下,只有一間民宿型的旅店。
“這是你們的房間鑰匙。”
司機遞過早就定好的一把房間鑰匙,讓他們傻了眼。
“我們要兩個房間。”他明明已經叮囑過。
“小兩口的,住什麼兩個房間啊!”吼,一路牽著手,明明男的看著女的眼神很深沉,還分什麼房間?還不如早早搞定。
司機笑眯眯,一臉的成全。
他們諤然,高以賢象被觸電了一樣,馬上急速鬆開她的手。
明明已經身經百戰,但是在別人這樣曖昧的目光下,他居然無法保持鎮定。
很心虛。
他大步的越過他們,直接走到前臺,敲一下接待臺。
“麻煩你,再開一個房間。”
接待員迅速的檢視一下住宿簿,彬彬有禮的回覆,“先生,不好意思,所有房間都已經滿客。”
他諤然。
那不是得起碼再開幾十公里的路程,再找一間旅店?
“高以賢,算了,我們就在這休息吧。”她在後面開口。
今天折騰了一天,她也夠累了。
她一個女人都表示不介意了,他一個大男人當然不可能彆扭。
更何況,今天解開束胸帶前,他們都還住同一個寢室。
握著她簡單的行李,上三樓,他開啟房門。
兩個人又意外了一下。
房間除了一個櫃子,一張一米五寬的大床,一臺電視機,別無其他,甚至連張沙發也沒有。
一百多人民幣一夜的民宿,本來就很簡單。
晚上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兩個人躺一張床?
原本以為是兩張單人床,所以覺得沒什麼大不了,而現在,她已經開始有點後悔,剛才說住下來的決定。
他開暖氣,走到櫃子旁,搬出兩床厚被子,一床鋪到大床上,一床鋪到床旁邊的地毯上。
合衣躺下,今晚他的解決方案已經在這裡。
她為難的小臉,頓時鬆開。
兩個人都洗完澡,開著小夜燈,一個躺在大床上,一個躺在地上,都睜著眼睛,還睡不著。
“回去又什麼打算?”突然,他打破沉默。
她持續沉默了數分鐘,就在他以為不會得到答案時,她輕聲說,“能有什麼打算?我只想快點離婚。”
兩個人,又一陣沉默。
“有把握嗎?”還是他主動打破沉默。
如果他沒有猜錯,傅隊長……好象已經喜歡上她……
他不問她後悔不後悔,一段感情開始時,沒有人看得到結局。
他也不問她會不會後悔,因為獨自守著她那一夜,清清楚楚看到她傷得有多痛。
現在的問題是,離婚,他會答應嗎?她有把握,能自己解決嗎?
他發現,自己不介意再幫她一把。
“有。”意外的答案,她的聲音很輕,卻不維諾。
兩個人,又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