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清澈,柔和中帶著一絲沙啞,可以說是好聽,但葉清玄被那種裸奔而來的氣勢震懾住了,言語不能。偏偏手中的以太球還應景地閃著光。
“你看我帥不帥呀?”
裸男重複了一遍。
“……帥。”
葉清玄違心地稱讚:“真帥真帥。”
說完之後他都感覺自己的良心碎了一地。不過要是仔細端詳一下,這貨如果不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話,看起來長的似乎也還不錯。而且似乎也挺年輕。
“哈哈哈,果然帥!”
喝多了的年輕男人叉腰大笑,一陣風吹來,就乾脆利落地倒在地上,一睡不起。
只剩下葉清玄一個人石化在風裡。
“喂?你沒事兒吧?”
他踹了一下那個男人,毫無反應。
許久之後,葉清玄終於鬆了口氣,在椅子上坐定,打算萬事不管,繼續開始練習音階。
“啦!啦!啦!啦啦啦!”
地上那個雞窩頭裸男忽然翻了個身,打了個惡臭地酒嗝,然後竟然拍著肚皮唱起兒歌來:“今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嘩啦啦的花兒灑了一地~哎呀呀呀又有什麼關係~我們開開心心在一起~”
唱完,他停頓了一下,尤不滿意地補了一句:
“我們開開心心在一起!”
屁咧,誰要跟你在一起啊……
看著手中像是狗碰到香腸一樣瘋狂閃光的以太球,葉清玄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就是是怎麼回事兒?一個神經病的聲音都在無時不刻地溝通以太麼?!
忽然間,地上的裸男爬起來了,猛然握住了葉清玄地手。那個年輕男人用力的瞪大眼睛看著他,可他的眼神模糊,什麼都看不清。
葉清玄驚呆了。
“弟弟,不要怕,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有哥哥在,誰都打不倒你!”
他抓著葉清玄地手,聲音沙啞:“世上最貴重的是什麼?是愛啊!是愛啊!哥哥的愛有沒有讓你感覺很溫暖?”
“溫暖!溫暖!”
葉清玄昧著良心點頭。
“誒嘿嘿。”
裸男傻笑著,然後趴在地上哇哇地吐了起來。甚至在這個神經病嘔吐的時候,葉清玄的以太球都還在閃著光!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葉清玄把自己的以太球拔出來,欲哭無淚:“我好好的練個音符吟誦,得罪誰了?!什麼效果都沒有就算了,為什麼召來這種東西?!”
“嘔……沒效果?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裸男吐完了,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擦著嘴角地口水。
葉清玄呆滯的點頭。
緊接著,一隻手指住了他的鼻尖,裸男嚴肅地喊:“放棄吧,你的又感應不到以太!”
就在葉清玄錯愕的時候,他一把奪過葉清玄手中的小冊子,指著其中的標準音節:“而且,‘萃取’的音域在E2,是高音!你唱不上去的!換一個,換成……換成這個!”
他像是喝醉了一樣在筆記裡亂翻,在看到狼笛的一段潦草筆記之後,眼神就亮起來:“練這個!這個!明白麼?你最適合這個了……”
葉清玄愣住了,他看著上面那一段潦草筆記,一頭霧水。
那似乎是狼笛在自己父親的課上記下的筆記,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寫的是什麼東西了啊!怎麼練啊!
“記住,聲音只是表象!”
裸男用力的按住了葉清玄的肩膀,嗓音忽然從沙啞變得肅冷,就像是遠處雲層中的隱約雷鳴:
“——以太是萬物的掌控者,也是意志的僕從!”
還沒等葉清玄反應過來,他便又一次高聲唱起歌來了,然後在以太球地閃光中再次狂奔而去。
如風一般來,如風一般去,只留下一地嘔吐……
“……”
許久之後,葉清玄終於反應過來,跳腳怒罵:“神經病啊!你把我書還給我啊!”
夜風中只有一陣‘咯咯’笑聲在隱約迴盪。
還他媽是約爾德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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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葉清玄在清晨的鐘聲中醒來,只覺得喉嚨像是吞了火炭一樣,帶著撕裂的痛。他昨晚憑藉著自己的記憶,練習了整夜。
結果唯一的成果就是把聲帶弄到腫,現在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快講不出來。
而且肚子好餓。
他苦著臉掏出錢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