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說不定就死了。”
納貝里士抬起還算完整的左手,順著鼻子和腦袋爬上龍背,將自己固定好。他看著自己滿目瘡痍的身體,忍不住有些難過:
“什麼時候開始大師都這麼容易死了?看來還是要儘快製造‘傳說’,進階權杖才比較靠譜。哎,走吧走吧,快閃!”
他嘶啞地催促:“記得把所有線索都吃掉。”
“好的,叔叔。”
莫德雷德張口,虹吸,彷彿開啟了一個通往黑暗世界的洞口,觸目所及的一切都被他吞進了口中。
龍威翻湧,從地上犁過,地層翻卷,將一切都徹底覆蓋。
殺人放火,毀屍滅跡。
納貝里士從燒焦的口袋裡掏了掏,翻出了幾粒種子,隨意地灑在地上,口中詠唱聖詠樂章,催發生機。
很快,幾顆草籽發芽,一點一點的新綠便從地上浮現,緩慢地拓展開來。
雖然仔細看上去依舊不協調,但起碼沒有原本光禿禿一片那麼扎眼了。荒山野嶺這麼大的範圍,哪怕聖城拉網式排查,查到這裡也要一兩週之後了。
留給他們的反應時間還很充分,而且到時候究竟還能查出多少東西來,鬼才知道。
“委託總算是完成了。”
龍背上,升上天空的納貝里士輕聲笑起來:“只希望我那位朋友不要太過天真。”
他凝視著柯爾特離去的方向,眯起眼睛,意味深長的呢喃:
“有的時候,事情的發展,未必會盡如人意……”——
在等待了足夠漫長的時間之後,打扮成商人摸樣的教士終於見到了自己的目標。
阿瓦隆的黑暗聖徒,東西方之間超過一半的走私活動的控制者、薩滿的繼承人,也是安格魯的新晉持劍者——葉清玄……的代理人。
在碼頭附近一家被清空的酒館中,桌子後面的華生給自己到了一杯酒,抬起眼睛,看著這位風塵僕僕的來者。
“華生先生,我想,您大概知道我是為何而來。”
來人抬起衣領,露出了那標誌著信理部的徽章,神情肅冷:“我要求面見葉先生,直接與他本人進行對話。
這是最後的機會,希望你們珍惜。”
輪椅上的華生漫不經心地端起酒杯,沒有加食鹽和檸檬汁,仰頭,一飲而盡,將酒杯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你還不夠資格。”
他冷淡地說:“有什麼事情就直接對我說吧。殺人放火的活兒,一向是我來拿主意。難道信理部有什麼髒活兒想要外包給我們麼?真是令人受寵若驚。”
雖然這麼說,他的話裡卻全然沒有任何驚喜的意思,只有一片嘲弄。
教士的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逝,強行壓下來。
他伸手入懷,緩緩地取出一封書信,遞送到華生的面前,華生信手拆開火漆,一掃而過,當看到最後面幾個簽名的時候,神情就慎重起來。
那是教皇廳的某位大主教給他們的保證。
“以前發生過什麼,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教士凝視著他慎重起來的臉色,一字一頓地說道:
“——但柯爾特,必須活著。”
自從‘宗教裁判所’被諸國拆分之後,信理部便越發的一日不如一日,如同那位主使者的身體,眼看著已經邊緣化,被清理、裁撤是遲早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信理部越發的想要有所作為。
而這一次,好不容易收到了新血,一位前途遠大、未來近乎註定成為聖徒的樂師,眼見有復起之日。
這個時候,葉清玄一個掄直了的耳光扇上來,要撕破信理部最後的顏面。而到時候,被徹底激怒的信理部,又能做出什麼來?
“其實,我有一件事情很好奇……”
華生開口了,聲音低沉又仔細:“你們是真的不清楚柯爾特所做的那些事情呢?還是……完全不在乎?”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用不著貴方操心。”
教士淡淡地說道:“不論如何,柯爾特是挽救了羅慕路斯之戰的英雄,這一次試煉的唯一透過者,將要蒙受教皇的封賞,成為未來的聖徒之一。
我們絕不能忍受他遭受如此對待。”
“也要不惜一切的為他保住這層皮,對麼?”
華生了然地笑了:“否則,如果他身敗名裂,你們之前一切的付出都沒有意義了吧?
當初你們不問教皇廳的意見就接受了柯爾特的請求,現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