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人都被我殺了,還訓練什麼呢?
我環視長灘,卻不見夜風。想來,他定然無法忍受如此吵雜的場面,必定早早地找到了藏匿之所。
據我觀察所知,死囚中約有八百多人,兇殘無比,合謀搶奪。其中,三百人從殺人的手法,到相互間的配合都非常地純練。
“那些是什麼人?”
“海盜!”
“怎麼這麼多?”
“太子黨陳越舤騙他們招降,用了一招請君入甕。”
另一邊的陰涼處,聚集約五六百人,有老有少,不過多數還是年輕人。剛開始一陣吵鬧,像是在爭議什麼,後來,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站了出來,穩住了眾人的爭議。這名青年把健壯的男人分為兩批,一批看護老弱幼小,一批則搶劫武器與用度。
“他們是什麼人?”
“應該是南海藍門。”
“藍門?”
“藍氏乃南海望族,秘製天下第一蠱,同生共死!不知為何得罪了太子黨李盛……”
“聽你這麼說,太子黨是把南海當自己家了?”我笑得如沐春風,心裡卻極不是滋味,儘管我從來不管,可這終究是我的地盤!
此時,武藝高強,生性孤僻的人早已搶到武器用度,紛紛離開長蛇灘。
我命令方言,道:“你四處打探一下,把身手不凡,獨來獨往的人引到一起。”
“是!”方言得令正欲離開。我忙攔下他,補充道:“有一個髮色灰白的男人,名叫夜風,如若發現,接近他!”
“可是……”我打斷為難的方言,道:“應該注意的你都教我了,如若有什麼麻煩,我會發訊號給你!”
“是!”
蒼海悽美,殘陽如血。
日落時分,惡鬥亦逐漸平息,長蛇灘人影稀疏。
血色殘陽緩緩地沒入紫色的海平線,數十具屍體靜靜地躺在被夕陽染紅的沙灘上,鮮血與殘陽交織劃下了殘酷而又美麗的詩篇。
這只是序幕!
當小野貓扶著傷痕累累的阿青步入從林,朝我這邊走來之時,我故意翻身躍至較之顯眼的樹梢。
“誰?”
我似笑非笑地盯著發現我的小野貓,道:“嗨!”
我的出現使小野貓懷裡的阿青露出防備的表情。我竊笑地翻身躍下樹幹,自我介紹道:“我叫白梨!”
“哼!”小野貓一臉地戒備,急欲避開我的搭訕。他懷裡的阿青更投來憎恨的目光。我摸摸頭,笑了兩聲,道:“天一黑,海蛇就會爬上沙灘,叢林更會有猛獸出沒。如果小野貓你去準備晚飯,誰來照顧這快要死的傢伙呢?”說著,我指了指在他懷裡癱軟成一團的阿青。
“黃鼠狼給雞拜年!”
阿青似乎有恃無恐,這罵得也真是順口。
此時,天色已然漆黑,正值潮漲時分,海浪拍打沿岸,發出嘩嘩響聲。待潮水滾落時,已有數條身形巨大的海蛇爬上了長蛇灘。
“看那邊,好粗的一條蛇!”
小野貓果然上當!
我趁機丟擲刺刀,只見精鋼絲於昏暗的樹叢發出蒼白的寒光,鋒利的刺刀已如利箭飛向小野貓纖弱的頸,此舉惹得他敏捷地向後翻仰,我忙從他懷裡奪走阿青,縱身竄入叢林深處。
“放開……”
阿青慌張地掙扎,似是要揮刀刺我。
我略顯不耐煩地一掌將其擊昏在懷。
日暮時分,叢林夜幕。
我摟著阿青,於林間狂奔。
眾人下船的地方是正西方,不歸島最容易存活的地方。
方言曾說過,入夜之後的長蛇灘會佈滿海蛇,沙灘方圓十里之內皆是海蛇的棲息之地,再往深處則是狼群出沒的狼林。狼林內除卻成群結隊行動的犬狼,還有單獨行動的野豬等小型野獸。雖然危險,但較之島上其它的地方,卻可稱得上是太平盛世。不過,此處離水源較遠,需要走一天路程。
今日午時,方諾留下裝有清水的水袋,一共一千個,今天上島的人一共有一千八百六十九名,再加上這兩天以來聚集於狼林與長蛇灘一帶計程車兵,大約近千人無飲用清水的水袋。
阿青身形瘦弱,縮在我的懷裡,顯得異常地嬌小,這點有些像秋水。思及今天下午,瘦小的他混在一群大漢裡掙扎求存,竟然也能搶到一把短刀,一個水袋。雖是用盡了所有的方法,不惜諂媚、討好、欺騙、背叛,可我依然記得他顫抖著身軀,雙手卻緊握短刀揮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