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人物。只不過江意已經訂婚,訂的,是白氏的嫡傳大小姐白世安,據說,江意和這位白小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現如今,對她也是寵溺致極。
門當戶對,郎才女貌,不得不讓人羨慕
。
沈南上車的時候,白世繁正坐在後座看一份檔案,見了她,只微微抬了下頭,復又專心看了起來,沈南有一瞬間的晃神,白世繁的側臉一直就很好看,鼻樑很挺拔,認真的時候,整個人就像一座平靜的山,濃密的睫毛很久才動一次。
沈南最近確實很疲憊,周念回說的沒錯,她的感冒剛剛才好,整個人懶懶的提不起精神。車子開得很平穩,沒一會,沈南就打起了盹,頭一點一點的倒向車窗玻璃。就在快要磕上的時候,一直低頭專注的白世繁突然伸手,將她挽到了自己的肩上。
“沈小姐,沈小姐!”沈南費力的睜開眼,小張正側著身子回頭叫她。
”到了啊。”沈南從車窗上抬起頭,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小張趕緊下車給白世繁開門。
他們剛一下車,媒體的閃光燈咔嚓咔嚓閃的沈南頭有些疼,近一年她越發疲於應付,好在現場的保全系統做的非常好,記者被隔離在兩邊,不至於蜂擁而上。不然就以她挽著白世繁的胳膊出現這件事,估計就要被問到祖上八輩。
進入會場的時候,正好看到正中央的江意和白世安。江意的手微託著白世安的腰,白世安一身淡紫色禮服,淺笑嫣然的站在他身旁,任誰看了,都會不由得感嘆造物主的偏心,這樣一對相愛的璧人,真真是天造地設。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沈南突然想起了下午的那封E…mail;想起了周念回。很多年以前,周念回也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神態,心滿意足的挽著江意。
“伯父,生日快樂,家父在歐洲,來不及趕回來,囑咐我一定要替他給您道賀。”白世繁和江父握完手之後說道。
江父爽朗的笑了起來:“白兄客氣了,咱們兩家的關係,不拘這些虛禮。”
“伯父說的是。”
旁邊的侍應跟江老耳語了幾句,江老隨即對著白世繁說道:“那你們年輕人聊,那邊來了幾位老朋友,我就先失陪了。”
“伯父,您忙,我就不見外了。”
江父走了之後,白世安走過來撒嬌的挽過沈南的胳膊;“沈南,好久不見了呢,比我上次見你更漂亮了。”
饒是沈南在娛樂圈浸了這麼久,仍然做不到淡然的面對這樣的親近,卻也不能順著年少時的脾性來,只得牽牽嘴角尷尬的笑笑,“謝謝,你也是,越來越漂亮了。”
江意和白世繁在一旁談最近一塊地的收購案,白世安剛剛被江母叫過去,沈南坐了好一會,實在有些無聊。那些貴家小姐們從來看不上自己這種混娛樂圈的小明星,而自己又是白世繁帶過來的,公子哥們也不敢隨意搭訕。唉,沈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突然很想透透氣。
屋裡燈紅酒綠,錦衣華服,酒店後面卻顯得有些冷清。沈南看四下無人,賭氣似的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身上的禮服穿的並不自在,就像這個場合之於自己,同樣的格格不入。
沈南支著下巴抬頭看天,這是周念回喜歡做的事,少年時的周念回,可以一整天不說話,可以保持一個姿勢很久看天空。這幾年,沈南也染上了這樣的怪癖,漸漸的卻似乎懂得了那時的周念回。天空那麼大,足以包容所有;你的不甘你的委屈,你裝作不知道的事,你想不明白的事,都在這個過程裡,慢慢被消解。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還好嗎?”
背後忽然想起了一個深沉的男聲,沈南驚了一瞬,猛地一轉身,燈光折射下的江意渾身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一隻手插在西裝口袋裡,彷彿站了很久。
就在這一刻,沈南心裡隱隱不受控制的猛然升起一股怒意,事後再想起,沈南覺得這怒意也許並不是莫名其妙突如其來,它一直潛藏在某個角落,被很好的剋制。
“她?哪個她?江公子大概是糊塗了,白小姐在裡面。”沈南站了起來,跺了跺有些發麻的腳,撿起踢走的鞋,準備離開。
“沈南,你知道我說的是誰。”江意在沈南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毫無徵兆的突然用力拽住了她的胳膊,只是聲音越發清冷。
沈南冷笑了一下:“江公子,我還以為你忘了呢,您這些年得償所願,佳人在懷,說來也算是有她的一分功勞,怎麼,莫不是您現如今春風正得意,竟然有時間關心起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