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街小巷裡的錦衣衛身影明顯地增多了。
東廠也派出了數十名得力人手,四處查尋兇手的下落。
自皇帝遷都北京以來,如此嚴重的事件還是第一次發生。
畢竟,京城是在天子腳下,兇手竟敢如此目無王法,實在令人吃驚。
李至絕不會想到,自己的死會得到朝廷如此的重視。
上官儀也沒想到。
早知道會這樣,他肯定會費些力氣將李至的屍體掩藏起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形勢對他來說是比較有利的,因為在錦衣衛和東廠嚴密的盤察期間,各類武林人物在京城的活動都會暫時停頓下來。
野王旗當然也不會例外。
兩天裡,他遠遠地看見過佟武三次,每次都沒有發現應該緊跟著佟武的楊思古。
顯然,楊思古是趕到城外,向洪虓報告李至被殺這個突然發生的意外了。
既然佟武的行蹤暫時已沒有人監視,上官儀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李至被殺的第三天夜裡,上官儀輕而易舉地潛進了佟武離是城不遠的家裡。
佟武的家不大,是一個二進深的小院子,除了住在前院的三個下人外,今晚就只有住在後院的佟武自己了。
夜已深,但後院的廂房裡還亮著燈。
佟武還沒睡。
暈黃的燈光中,他的影子一直在窗前晃來晃去。
上官儀徑直走進去,輕輕叩了叩門。
門立刻悄無聲息地開啟了。
看見門外站著的是一名軍官,佟武卻沒顯出半點驚訝,飛快地將上官儀拉進了門。
“你總算來了!”
這是佟武的第一句話。
“你知道我會來?”
佟武笑道:“確切地說,是昨天上午見到李至後才知道。”
上官儀淡淡地道:“你看得出李至是我殺的?”
佟武道:“我還能看出李至肯定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
上官儀道:“其實,他知道的並不多。”
他頓了頓,突然轉開話題,道:“你見過洪虓?”
佟武道:“是。
上官儀道:“他怎麼說?”
佟武道:“他說,你被血鴛鴦令用美色迷惑,準備毀了野王旗。”
上官儀道:“你不信?”
佟武道:“不信。”
上官儀道:“為什麼?”
佟武道:“因為我知道你已經擬定了對付血鴛鴦令的計劃。”
上官儀微微一笑,道:“他提沒提過我是被一個女人救走的?”
佟武道:“提過。洪虓說,他懷疑那個女人正是血鴛鴦令的令主。”
上官儀一怔,道:“是嗎?”
佟武奇怪道:“你不知道救你的人是誰?”
上官儀沉吟著,慢慢地道:“前幾天才知道,但我不清楚她的身份和來歷。”
他看了佟武一眼,道:“其實,你也認識她。”
佟武更奇怪了:“是誰?”
上官儀道:“芙蓉姑娘。”
佟武大吃一驚,失聲道:“芙蓉?她……她怎麼會是血鴛鴦令的人呢?”
上官儀道:“你清楚她的來歷?”
佟武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正在查。”
上官儀皺了皺眉,道:“為朝廷嗎?”
佟武道:”是。
上官儀道:“李至說皇帝派你回京城,是因為京師一帶出現了白蓮教唐賽兒的殘部?”
佟武道:“是。
上官儀道:“也就是說,你懷疑她與白蓮教有關係?”
佟武道:“不是懷疑。我回京後的第三天夜裡,一個蒙面人闖進來.丟下了一封信。信中說,芙蓉是白蓮妖孽.來京城是意欲圖謀不軌。”
上官儀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好半天方道:“不會。她應該不會與白蓮教有任何關係。”
佟武道:“那這封信是存心誣陷嘍?那個蒙面人為什麼要冒險誣陷一個賣藝的江湖女子呢?”
在深夜裡闖進大內第一高手的家,的確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上官儀有些古怪地一笑,開道:“其實你也不希望她真是白蓮教的人吧?”
佟武怔了怔,面色頓時有些發紅。
他當然不希望。
三月二十一那天夜裡,他見到芙蓉的第一眼,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