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就更好了……
從臨縣縣鎮去往嬬山需要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並不算遠,嬬山也並不高,頂峰最高的海拔也只有幾百米,而那座“送女廟”卻是在山腳,有一百多級的臺階,即使兩個男人身子不便,但只要不急,慢慢地走上去,還是可以的。
白霄以為一切都盤算在內,卻萬萬沒有想到,出門就遇上了麻煩。
“霄,那是……做什麼的?”
行駛著的汽車突然停下來,驚擾了坐在後座上的澤吾,他一手摸著肚腹,一手扒著車窗往外看。
只見外面人山人海,把整條道路都堵得滿滿的,舉著各色的旗幟和標語的人們,呼喊著震天的叫囂聲,震得車窗的玻璃都跟著輕顫。
“遊行的人!”
白霄對歧國的語言知之一二,還都是透過白鬱在風颯那裡學來的,大概聽懂了一些什麼“還我公道”,“還我河山”,“還我民權”之類的。
“遊行?還有男人……”
扒在車窗上的澤吾一眼就瞥見了遊行對伍裡,有幾個沒帶面紗的,脖子處還有喉結的同類,更加驚訝了。
“是啊!”
白霄雖是回答著澤吾,心裡想的卻不是這個問題,她不是什麼衛道士,也沒有那份心情從那裡宣揚禮教、批判風氣,她只是在觀察。
她們這臺車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這條主街旁的小衚衕,很不起眼,一時間倒還不容易被發現。
現在遊行隊伍裡的人情緒還沒有高漲到仇視不同階層人的汽車財物,但誰知道這樣的氣氛能穩定到什麼時候,一但出現“滴水進油鍋”的狀況,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想想自己原先那個時空,某個城市也發生過這樣的事,那個慘狀,白霄只是看了照片就已經受不了的反胃了,這事要是真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倒是無所謂了,這條命本來就是撿來的,但自己的夫郎兒子……
“老張,這裡可還有別的出路,如果沒有,我們原路退回,今天不去了!”
白霄果斷地做出了決定,按照這個遊行狀況來看,肯定會發生想像不到的意外事情的啊,不在乎自己忙了一早上,無功而返也總比遭遇動亂,被打砸搶……好啊。
“霄,為什麼……不去了呢?”
澤吾哪裡懂得這些,當他看到外面有男人不帶面紗,也沒有女人陪同就敢從大街上,舉著牌子扯著嗓子喊時,就已經有些接受不了,現在又聽妻主說不帶他們去了,而是原路返回,心裡難免地泛出不舒服的酸水,強抑著不吐出來,撐著身子問著。
“前面太危險了,這些人如果真鬧出什麼不可想像的事,我們會被殃及池魚的。”
白霄明白自家男人的心理,他是急於去一趟“送女廟”求一個心理安慰的,但這個心理安慰怎麼也得在安全的前提之下才能求啊,以現在的情況看,安全難保,人身都顧不上了,還哪能想得到心理啊。
“啊?這麼嚴重?”
澤吾哪裡懂得這個,見妻主皺著眉頭說著的,撫在肚腹上的手,更是下意識裡地來回摩挲了,看那模樣是生怕嚇到肚子裡的孩子。
夫妻兩個從這裡說著的時候,司機老張也藉著反光鏡、倒車鏡把前後看個遍了,除了倒回去,根本是無路可走的。
最終,這個折騰一早上的出行,也沒有成功,回到旅店後,白霄連忙給在外縣的李氏工廠的辦公室打了電話,正巧,接電話的人是李楓。
“四姐,你別回來了,取道去別處,收完帳後,直接回啟昌港,臨縣已經亂起來了。”
就在白霄給李楓打電話的這個空隙裡,外面傳來了亂呼呼的叫嚷聲,以及呯呯嘭嘭的雜亂無彰聲,也說不出是人跌倒還是物被碰倒了。
“什麼?怎麼這麼快,我今天早上走的時候還沒有呢,老六,那你怎麼辦啊?”
李楓驚呼著,看那架勢要從電線裡鑽過來似的。
“我會自己想辦法的,你既然出去了,就別回來,咱們倆個只要有一個安全的,另一個怎麼也不會有事的,你說是吧?”
李楓在外面白霄心裡還有希望,若真都被困在這裡了,那……就是死路一條了,連個按排退路的都沒有了。
“那是自然,只是……”
李楓還想說什麼,白霄卻不想聽了,也來不及聽了,透過電話旁的窗戶,白霄清楚看到旅店大門口圍攏上一層又一層的遊行的人,
同時,傳來了呯呯的砸門聲,也不時有石塊、雜物被扔進院中。
白霄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