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趙家的見天和那楊婆子走的親近,還幫著那荷花丫頭說叨婆家啥的,不就因為倆家合夥做著買賣,那楊婆子家佔的大頭麼。
可那老趙家的願意當楊婆子的使喚丫頭是她的事兒,她可這麼大歲數了,再成天叫那個小婆子吆喝來吆喝去像話麼。
這茬屋裡又喊開了,“張媽~~~”
張姓婆子沉下個臉,還叫不叫人兒消停了,她抓筷子走進堂屋裡,雙手叉腰的瞅著那當間坐在竹椅子上的婆姨。
她皺下眉,唸叨著,“我說楊家妹子,我是來你們這當燒飯婆子的,不是來給你當老媽子的,再著大家都一個村裡住著,幹甚還要喊著啥老爺,夫人的,咱上陽村可不興這個啊。”
楊氏翹著二郎腿,懶散的掃掃衣裳,“張媽,你在我們家待著有仨倆月了,咋還說叨這話咧,你拿著我們家的工錢,那就得守著我家的規矩,那茬趙嬸兒不和你說叨了麼?”
張姓婆子堵著氣,倆手搭在一起,嘴裡小聲的唸叨著,“她只叫我來當燒飯婆子,完了啥也沒說。”
楊氏笑叨著,“再著了,怎麼說我家老郭好歹也是個村長,可管著一村的人兒咧,這要是擱在大城鎮裡他可就是個官了,這官家的叫法可不就是老爺夫人兒的麼?”
張姓婆子抿著嘴子,“你這說的我不懂,可咱這是在上陽村,哪那麼多花招式。”
楊氏聽了沒理會,依舊說著,“張媽,老爺咧?”
張姓婆子擺了個眼兒,知道再說啥這楊婆子也是聽不進去,反正再受著她一天氣就得了,她想想說叨著,“今早老周家的公雞把孫婆子家的母雞給勾著進棚了,倆人吵吵了大半天,那郭、那老爺就尋思著看看去了。”
楊氏淡淡了聲,“哎,你說我家老郭,這小點的事兒還要去管,真是的,唉,那小姐咧?”
張姓婆子可不耐煩了,正要開口,就聽著外頭“碰”的一響。
荷花穿著身兒粉嫩嫩的俏衣裙闖進院裡了,瞅都不帶瞅這邊一眼兒的就跑回屋,完了又“啪”的一聲兒把自個兒的屋門帶上。
楊氏在堂屋裡喊了一句,可是沒人理會,張姓婆子瞅著笑笑的,指著外頭,“哎呀,那外頭官家的小姐也是這樣兒,這大肘子甩著,屋門撂著,動靜兒大著?”
楊氏聽著塌下個細眉,起來身兒走出去,“哎,真是的,這老的小的都不叫我省心。”
張姓婆子正笑著,那楊氏說叨著又回來了,直奔著桌邊去,把放在桌面上的那個茶碗子端起來,取掉蓋子一口喝乾了,完了吐著茶葉渣子又出去了。
瞅著那碗裡的高碎,張姓婆子扯了扯嘴。這些子不是篩茶時篩出的茶葉末麼,喝著這個還裝啥大戶呀。
楊氏繞過前院,去了荷花屋裡,那茬她關上門使得勁兒大,把木板子都彈開了,楊氏瞅著進屋,見了荷花正坐在妝臺前掉淚呢,就她從前面過來的的這會工夫,人家撒氣的把個衣裳鞋子甩的滿屋子都是。
楊氏取了幾件放在床上,過著前兒去問叨著。“閨女,你這是咋地了,幹甚作怎麼大的火啊。”
她抹眼兒瞅著楊氏進來了。帶著哭腔說叨,“娘,你說的,這時找楚戈去最好,人兒保不準已經和那賤女人鬧上了。可、可今兒我過去了,人兒那倆口子還好好的,這青天白日的就擱著地裡田間……鬧、鬧騰上了……”
楊氏眼兒都直了,“喲,鬧騰上了,咋鬧騰的?”
荷花小臉兒上帶著淚珠。“還咋鬧騰,就你一下我一下的打著鬧騰麼!”
楊氏聽了笑笑的,坐在床邊上。“要不說你還小,前兒你剛聽著趙嬸兒說叨了,今兒就跑著尋熱鬧看去,這碎嘴子小話要隔頓聽,擱著越久聽著越餿。這茬那下陽村不還沒傳遍麼,那楚戈都還沒入耳。人兒倆口子能不好麼。”
荷花緩了緩哭勁兒,想想說著,“可、可趙嬸兒是聽那胖嫂兒說的呀,那賤女人不正道,見天扮的花裡胡哨勾搭男人,這茬不也過著幾天了麼,為啥楚戈那邊還沒反應哩。”
楊氏瞧著荷花,過手給她理順頭髮,嘴角翹著慢條斯理的說道,“這不就胖嫂兒一人,傳話力道不夠麼……”
荷花聽了止住了哭,抬眼看著銅鏡裡的楊氏,“娘,你說的啥意思?”
楊氏笑了笑,“娘說是說啊,這茬要是再有個人去幫著給扇扇風,加把火的,那楚戈婆姨不就……呵呵,這女人家的名聲臭了,不管她再咋地好,那男人還是不會要的,我要是你啊,就趁著這風口,使勁兒的造去吧……”
她看著銅鏡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