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脫了,換上你家三蛋兒的開襠褲就不現眼了。”
這茬邊上的婆姨也笑了,吳氏咬著下嘴兒,說叨她,“你胡扯個啥,我說的是你這穿的花裡胡哨的,見天擱村裡顯擺,你想幹啥呀?”
秀娘起身兒瞅瞅自個兒,“花裡胡哨?不能吧,我這身兒可是純純的棉布料子,素淨的很呢,這要是有誰擱我這潑一點髒水,立馬就能瞅見。”
吳氏聽著一頓,“你啥意思?你是說我埋汰你了?”
秀娘笑笑的,坐下來繼續搓拍裙邊上的泥點子,“喲,嫂子,你慢點說麼,瞧著吐沫星子濺的。”
吳氏氣結,這有耳朵的人都聽的出來,秀娘這是暗著說叨吳氏嘴髒呢。
她又氣又惱,可就是說不出個圓溜話來,一直支支吾吾的唸叨著,腦子裡想著該咋說,“你……你……你別胡咧咧,你這衣裳……對,你這衣裳,你穿成這樣,除了顯擺身段能幹啥麼!”
吳氏瞧著樣兒是急了,秀娘就更閒在了,“我穿成這樣咋了?我穿成這樣,照樣兒做飯洗衣,我穿成這樣,照樣兒倒持養雞,這有啥問題麼?”
秀娘嘴皮子溜,說的話又順又好聽,把吳氏給壓得說不開嘴,“這……你……你……”
一個瘦高的婆姨瞅著先是拍拍吳氏,叫她緩緩勁兒,完了她自個兒上著前來說叨。
“我說楚戈家的,你這兒穿扮的就不是個幹活的樣兒,你瞧我們,麻線衣服身上套。日頭曬著汗不淌,幹活有勁兒。”
“你瞅瞅你這個,棉布料子裹身段,你這見天擱村裡晃盪,不是要著那些老少爺們的眼泡子都粘著你身上麼?老姐兒幾個你們說是麼?”
秀娘抬眼瞧瞧來人,覺著這瘦高婆子有些眼熟,等見著這人說完擺手那樣兒,她倒是想起來了,這瘦高婆姨就是早先在竹林子裡想法套近她的那位。
那茬這婆子先是假借拉家常,完了一直擱邊兒上瞅著她挖筍子。等瞧著她咋搗騰了,一甩臉兒就走開了。
那瘦高婆姨瞅著秀娘不說話了,心裡可是得意了。想著這次總算是把這狐媚狸子給摁壓住,好麼今兒她也得尋尋小仇,算算小賬了。
記著上個月前,村裡傳著竹苗兒好來錢,她尋著上山挖竹苗兒。只是在那竹林子裡叫那狐媚狸子給擺了一道兒,糊弄她得挖的大溜圓個兒的竹苗兒。
那茬她卯著勁兒挖著了不少,完了叫自家男人擱鎮上賣去,可著好幾天都甩兜不掉,回來把她好一頓說叨。
那瘦高婆姨嚷嚷的和周遭的婆子一同說叨著,秀娘瞅著她。笑叨著,“瞧嫂子說的,你這一竿子可打翻一船了人了。”
那瘦高婆姨一愣。“啥,你這說著啥意思?”
秀娘說著,“剛才你不是說了麼,全村老少爺們的眼泡子都擱著我這兒,那他們咋幹活咧。咋回著家咧,難不成是靠著鼻頭聞麼?那這都成啥了麼?”
那瘦高婆姨沒過心說了一句。完了急忙剎住,“這你都不知道,那靠鼻子尋路的是牲口……”
秀娘瞧著笑笑的,說叨,“再著摁嫂子說的,這要是全村的大哥大伯們都是些沒眼兒仁的,那他們咋尋著把你們都娶上了呢,這不說著他們沒眼力勁兒麼?”
那瘦高婆姨一著急咬著舌頭上了,“你這狐媚狸……哎呦。”她瞅著倆句不到,說不下秀娘,還把自個兒的舌頭咬到了,她恨恨的瞪著一眼兒,往後邊兒靠了靠。
這四下裡的婆子都悄了聲兒,瞧著剛才那兩位,在村裡說話都是溜道的,這茬還沒把人說叨了幾句,倒叫著自個兒捱了幾聲“啐”。
那劉氏一直在後頭叫相處的拉著,見著這樣的情景她是安下心了,好著秀孃的嘴皮子溜,沒吃著虧,再著聽了秀孃的這幾段說辭,把那倆碎嘴子堵的個嚴實,可著是過癮。
這會在劉氏身邊的那幾個婆姨也聽入味兒了,剛才人多,她們就琢磨著不參合這事兒,雖說早先她們和秀娘處的不孬,可這會兒是秀娘作風不是,她們不合著人去一同說叨就是了,用不著插上一腳。
周遭的婆子有些不甘心的,她們瞅著秀娘那樣兒就是不舒氣,有些個還尋思著說叨啥,倆倆動動腳要上著前兒去。
秀娘見著先開腔了,這要是一個一個來,不把她說乏了,也得把她累暈了。
她起身走到前面,正色的說著,“各位大姐妹子,嫂子嬸姨,不知秀娘今兒是哪裡得罪了大夥兒,叫你們合起來和我嘮叨閒話,可是村裡一些碎嘴子編排了我些不好的事兒,叫大夥兒鬧心了?”
這茬婆姨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