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哎,平時這個點,你不都是和王二家的,還有跟木子家的巧兒一塊出去買菜的麼?早先我瞅見王二家的,以為她先回來了,才讓她去喊你的。”
秀娘扯過一把椅子給楚戈,自個兒坐到桌前,說了,“哦,今兒早我瞅著灶裡還有些菜,就讓巧兒去買些肉回來,那王二家的就在灶裡摘菜,我這閒的沒事,才想著上樓算算賬的。”
楚戈點了點頭,木木的說了,“哦,原來是巧兒啊,早間外面下著雨,我在屋裡瞅著她出去,還以為是你哩。”
秀娘聽了立馬皺下了眉毛,有些窩火的看著他,“好啊,你這直愣子,連自個兒的媳婦兒也會看錯啊!”
楚戈聽了一時沒明白過味來,愣登了一下,急忙說了,“不、不是,秀娘,我這、我這不是……”
“噗,呵呵呵……”
秀娘本是板著臉瞪著楚戈的,可一瞧他這樣倒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楚戈看著秀娘笑了,心裡算是明白過來了,他有著了她的“道兒”了。
他早先也是知道的,秀娘不是那小心眼兒的人兒,只是小孩心性好玩些,可他就是拿她沒轍麼,瞧著她一皺眉眉,心裡就……就著急。
秀娘笑彎了倆水透透的眼兒,要不是瞧著楚戈悶著不出聲了,她才不想憋著笑哩。
她對著楚戈笑道了,“好了,我剛和你說笑呢,你咋還上心裡哩,真是小家子氣呢。”
楚戈木木的眨了眨眼,瞧著秀娘,心裡嘀咕著,他媳婦兒這才是給了個蜜棗,一半兒酸,一半兒甜的,好話說不到一半,他倒成了小家子氣了。
秀娘笑笑的又說了,“楚戈,這巧兒妹子和我差了一兩歲,我們倆的個子身段又差不多,這大下雨天的,你會看錯也……”她這說的忽然一頓,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是那念頭太快了,她抓都抓不住。
楚戈瞧著秀娘說了一半就不說了,“秀娘,你咋了?”
秀娘眨了眨眼兒,瞅著楚戈,笑著,“哦,沒咋,我是說,今兒下著雨,天兒陰陰濛濛的,你會看錯也沒啥。”
楚戈奇怪的看著秀娘,想想也沒說啥,只是問了,“秀娘,你剛喊我上樓來,是要說啥麼?”
秀娘說著,“哦,我倒給忘了,楚戈,你覺不覺得,今兒這事兒有些古怪?”
“你是說今兒,車老拐認錯門這件事麼?”楚戈想了下,“是有些怪,咱作坊裡缺木料板子了,都是我自個兒帶人去拉的,很少有叫他們拉到咱鋪子裡來的。”
秀娘皺了皺眉,說了,“哎不對啊,楚戈,你說你是自個兒去拉的木料板子,可剛才在樓下,就是我剛下去那會兒,王二和那誰站在咱鋪子門口,我聽他說來著,這車老拐以前是給咱送過倆次木料哩。”
楚戈聽著秀娘說的,尋思了一會兒,才想著起來,他“哦”了一聲說道。
“哦,那兩次啊,那是咱後院忙不過來了,會點木工活的夥計都讓李叔兒拉來造搓衣板子了,根本找不著人去拉木料,所以我才讓王二去園木行交代下,讓車老拐送的,他那園木行買賣大,木料剩著多,咱們常到他們那去拉木板料子。”
他嘖了一聲又說了,“論說這車老拐是在園木行裡專門趕車送貨的,認門認人的準頭還是得有的,咋會說認錯門就認錯哩。”
秀娘想著,拍了拍楚戈的胳膊,接著往下說,“還有呢,不止這一點,今兒就算真是有人喊他拉木料板子,可這大下雨天的,他怎麼著也得尋個啥遮一下吧,就這麼冒著雨趕車出來了,他難道就不怕板子淋溼了沒人要麼,他這不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找不痛快麼。”
楚戈抿著嘴,點了點頭,“秀娘,有一茬我不明白,他車老拐這麼做想幹啥,今兒就算咱要面子,當著大街上的人不想和他撕破臉,著了他的道兒,也只不過是收下了倆車廢木料麼,他費了這麼大的勁兒,圖的是啥麼?”
秀娘聽了也是搖了搖頭,他們這倆人相互瞅著一眼,就都不說話了,好像各自在想著些啥似的。
楚戈坐在窗戶邊上,尋思著看向外面,瞧著那些越來越小的雨滴,從天上落下來。
秀娘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桌子上的算盤,早先王二家的婆姨來喊她,她只是把賬本放到抽屜裡了。
差不離過了一袋煙的功夫,秀娘倒是先開口了,“楚戈,早先在鋪子裡,不是有倆夥計和你一塊站在外面嗎?”
楚戈說了,“秀娘,你是說王二麼?”
秀娘搖了搖頭,這王二她知道,她問的是另外一個夥計,就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