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哼了一聲,瞅了季老六,“這老嘴子掉下去了才好哩。”
季老六估摸著沒聽著劉氏和秀孃的笑話,他只是笑麼呵的對著楚戈說了,“兄弟,我這趕了一路,有些個口渴了……”
楚戈聽著,木木的應了一聲,“哦,那六哥你等一會兒,我到灶裡給你倒些水……”
季老六忙擺了擺手,“哎,不用了兄弟,我就著這井水喝就得了。”
楚戈還想說啥,秀娘先出聲讓他把罈子放到灶裡去,然後暗自告訴他,季老六這是好奇心泛了,想著打水玩,他根本就不是要喝水。
聽著秀娘說的,楚戈看向季老六隻見他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抓著麻繩,用銅鉤子勾在木桶上,然後就往井裡放去,可那木桶到底了,就是飄在水上,怎麼著都打不上水。
這季老六瞅著不著急,反而還覺得很有趣,果真是第一次打水啊。
劉氏也知道自個兒男人那點小心思,她擺了他一眼,對秀娘喊著,“楚戈,你別理他了,忙你的去吧,我趕好和我妹子進屋說會兒話。”
秀娘聽著劉氏說的,就和楚戈說叨了一聲,和她到堂屋那邊去了。
“六嫂,今兒你咋有空和我六哥到鎮子裡來了,哎,剛你們過來的時候,我咋沒瞧見你家的牛車啊?”
“哎,那隻老黃牛,讓你六哥買賣給村裡的老王頭了,他家就缺個犁地的牲口,你六哥瞧著價錢差不多,就把老牛給賣了。”
“哦,不過也是,你家那頭黃牛也老了,留著犁地還好,哎,對了,六嫂,你們這茬過來了,那黑娃子他們哩?”
“黑娃子和大丫她們回姥姥家了,這不那前兒我兄弟過來了,我就喊著讓他把黑娃子他們帶回我們村去,到我孃家住一段時間,反正我娘也見天唸叨著黑娃子著哩。”
劉氏接過秀娘遞過來的茶杯,笑笑的,“再著了,再過兩天不是要過節了麼,我趕好和你六哥,一道、一道來趕集麼。”
秀娘說了,“哦,這樣啊,那這會兒家裡就剩下你和六哥了,不靜的慌麼。”
劉氏笑笑的說著,“也就這樣,沒那幾個淘氣鬼在身邊,還真的清閒的很哩。”
秀娘也是笑了笑,完了就不說話了,她是要等著劉氏說,因為她知道,劉氏不會無緣無故就到鎮子上來的,雖說是來買過節用的東西,可也不至於自個兒啥也沒買,而且還帶上些菜糰子老燒酒來給她,這前街和後巷也不順路啊,剛她還說了,是把黑娃子他們送回孃家了才來的,這不明擺著就有事兒麼。
劉氏瞅著秀娘不說話,光喝茶了,自個兒尋思的話也說不出來,她這人是急性子,不會藏著掖著,所以就直著說了。
“妹子,其實這次來,我是有事兒要和你說的!”
秀娘瞅著她,“哦,啥事兒啊嫂子?”
劉氏抿抿嘴,頓了一會說了,“妹子,我和你六哥,想跟著你一塊做買賣!”她這說完了,就直勾勾的瞅著秀娘,等著她的回應。
話說,劉氏要和秀娘一道做買賣,這茬沒啥大不了的,只是早先,秀娘曾經找過她,說是讓她到自個兒鎮上的木坊幫忙,當時劉氏也知道,秀娘是想找個信得過的人兒,幫她在後面盯著,那樣她就可以忙活櫃上的事兒了。
可是那時她沒想到秀孃的買賣能做大,她一天到晚就是靠著做些繡品維持家計,要是她這邊答應秀娘取幫忙,那邊把繡品的活辭掉了,回頭秀娘這買賣要是沒做起來,那她一家子不就斷了生計了,所以那時她就東拉西扯的給說叨別處去。
可這茬,她看著秀娘買賣好了,又想回過頭來和她一塊幹,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不知道秀娘還願不願意帶她入夥。
秀娘看著劉氏十分忐忑的瞧著自個兒,她尋思了一下,心裡有了打算,她忽的站起身,笑道著,“哎,對了六嫂,你一會沒事幹麼,那咱買菜去吧。”
劉氏愣登了會兒,眨了眨眼瞧著她,“買、買菜?”
秀娘點了點頭,“對啊,過兩天不是要過節了麼,得備著些東西啊,還有我大哥大嬸也回村去了,正要接我公公婆婆過來過節哩。”
她想著又說了,“六嫂,你和六哥上鎮子來了,應該不會那麼早就回村吧,要不也在我這過節咋樣?”
劉氏聽著秀娘這麼說的,木木的點了頭,跟在秀娘身後來到了院子裡。
秀娘臨出門前,和楚戈說叨了要和劉氏去買些菜,然後拿著倆個籃子,就和她一起走了。
劉氏等著來到了院子外面的小巷子裡,她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