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笠就叫人兒給拿走了,他定眼一看,扯了扯嘴角,扶著身後的土牆站起來,瞅著跟前的男子,“木、木子哥,是、是你啊。”
木子呵呵一笑,“你小子咋到這來了。”
山子一時找不著話說,只是東拉西扯的想把話帶過去,可說到一半,瞅著打街對面過來一個男的,他就把話題扯到他身上了。
“這不、這不,天、天兒熱麼,我就帶個竹笠、就……哎,這大哥是誰啊。”
木子看向一邊,“哦,這是你王二哥,我們倆在同一間作坊裡做工哩。”
王二瞅著山子笑了下,問木子,“這兄弟誰啊,看著挺面熟的。”
木子笑著拍了拍山子的肩膀,“這是我在園木行的工友,沒想著今兒在這碰見了……哎,山子,你不還在園木行做工麼,這會兒咋出來了。”
王二笑了笑說了,“哎呀木子,山子兄弟不也是和咱一樣麼,現在這個時候,哪家店裡有忙活的,咱不也是偷閒出來的麼。”
山子聽了忙笑著,“哎,是是是,木子哥,這會兒園木行裡沒啥事,我就出來、出來打了個盹兒。”
王二瞅著他,“哎,山子兄弟還真是跑了個遠,來這打盹兒啊。”
山子一愣,打哈哈道,“可、可不麼,咱這偷懶,不也得、也得跑的遠些麼。”
王二笑了笑,對木子說了,“哎,木子,你和這山子兄弟今兒碰上了,也算是趕巧了,咱上前面的茶棚喝碗涼茶再走唄。”
木子聽了直說好,搭上山子的肩膀就要走,這山子也沒理由留下了,他說叨著低頭看向地面,想看看自個兒到底畫了幾道子,那樣晚上回去的時候,掌櫃的要是問起了,他也好有個數……啊!
“木子,你和山子先去,我回去讓三兒給咱倆看著些,別讓掌櫃的發現了。”
王二笑著對木子說了倆句,轉身就往街對面走去了。
木子應了一聲,拉著山子就走了,山子正瞪大著雙眼盯著地上,看著自個兒在地上拿著石子劃了一上午的土道道,就讓王二踩在上面,來回蹭了幾下子,給弄沒了……
“怎麼說。今兒開始,咱外面有人開始盯梢了?”秀娘在帳本上寫下一筆,瞅著跟前的王二問叨。
“啥,還真有人在咱附近盯著麼?”
楚戈說著把鋪面的門關上,最近這幾天他們都是隻開半天,早上收單子,下午就在作坊裡造板子出貨。
“是哩,剛我和木子照例出去看了一圈,瞧見街對面有個人偷偷的往咱這邊看,木子瞧見那人手上有個胎記。認出了他是園木行的夥計山子……”
王二說了山子還在地上劃了十來條道道,不知道是幹啥的,反正他和木子變著法的把山子支走了就是了。
秀娘合上賬本。對王二說了,“嗯,今兒這山子叫你倆發現了,估摸著這兩天園木行就不會再叫人兒過來了,明天你和木子不用出去轉悠了。”
王二說了。“那秀娘嫂子,要不明兒我和木子去園木行那吧,興他們來咱這盯梢,咱也可以到他們那裡去轉轉啊。”
秀娘沒有答應,只是跟王二說不用理他們,讓他回後院忙活去了。
楚戈瞧了秀娘一眼。拿了個板凳坐在她旁邊,“秀娘,你咋知道。園木行會派人來盯梢哩?”
秀娘把手裡的賬本放到抽屜裡,她笑著說了,“其實,你要是問起這茬,咱還得謝謝那車老拐哩。”
“為啥?”
楚戈接過秀娘遞給他的幾張紙問叨。這是今早收的單子,他一會兒要拿回後院作坊裡的。
秀娘笑著說了。“要不是車老拐說的,那我還不知道咱的作坊一直被人盯著哩。”
楚戈疑惑的瞅著秀娘,皺了皺眉毛,回想著這車老拐啥時有說過這些話了。
秀娘看著楚戈就知道他在琢磨了,她笑了笑,說叨起那天車老拐來傳話,說是要收購他們的楚家木坊,其中車老拐說過這麼一句話,‘那小掌櫃,你說,你的這家小木坊都十來天沒開工了,要是再這麼耗下去,你可是連工錢都發不出了。’
楚戈想了下,好像車老拐是說過這句話,可又有啥問題哩。
秀娘說了,“那他一個外人,又是窩在園木行裡,離咱這這麼遠,他是咋知道咱有半個來月沒開工的哩。”
楚戈聽了,這才點了點頭,“哦,那秀娘,那園木行的老是派人來盯著咱們這,咱該咋辦啊?”
秀娘說了,“咱該咋辦就咋辦啊,該出貨出貨,該收單子收單子,不理他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