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兒眨了眨大眼兒,睡眼朦朧的打了個哈欠。拉著秀孃的袖子,隨著楚安說的點了點頭。
秀娘想著,這倆小鬼昨晚一直是念叨著今早要去私塾,歡情的很晚才睡,今兒一覺起來給忘了。等穿上衣服才想起來,所以才會忙著跑出來,看看她是不是走了。
她笑著蹲下身幫小香兒把衣帶子綁好,“咱今兒是要去私塾,不過是要去見夫子,大家碰個臉熟了。後個兒你倆就能去了。”
這倆小鬼聽到後,失望的“啊”了一聲,秀娘摸了摸這倆小鬼的腦袋。“啊什麼啊,你倆連筆墨都還沒有哩,去了咋跟人家一道讀書啊,咱不得把啥都準備好了再去啊。”
楚安瞧著秀娘說了要弄筆墨,皺了皺眉。露出了一臉古怪嫌惡的神情,小香兒像是意識到了啥也鬆開手站在楚安身邊。
他們倆這反應。連文氏瞧著都奇怪,這安子和小香兒瞅著二弟妹的神情,咋像是以前,他倆看到她自個兒一樣啊。
“安子,香兒,一大早的,你倆吵啥哩。”
楚戈醒了下樓來了,他把自個兒的頭髮圈成一個髮髻,用一塊布帶綁好。
楚安看到他,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忙說了,“哥,嫂子又說得先弄‘筆墨’才能上私塾。”
楚戈說了,“你嫂子說的對啊,沒有筆墨,咋上私塾讀書習字兒啊。”
楚安沒想到楚戈會和秀娘說的一樣,他皺著眉頭,瞅了小香兒一眼,拉著她走到一旁,小聲的嘀咕著啥。
秀娘正奇怪他倆的反應,楚戈走過來問她是咋回事,她只是聳了聳肩,她也不知道啊。
過來一會,楚安和小香兒才回過身來,他對秀娘說了,“要‘弄’也成,可這回得倒個兒,我去刮鍋底灰,絞小香兒的頭髮。”
小香兒扁了扁嘴,摸著腦袋認命的往前一步,委屈的瞅著楚戈和秀娘。
文氏解開圍腰放到一邊,奇怪的問叨了,“啥??絞頭髮?鍋底灰?”
楚戈瞧著愣登了一會,像是想到啥了,忽的“撲哧”一聲,捂著嘴笑個不停。
秀娘也想起來了,她臉上一窘,蹲到楚安和小香兒跟前,“哎,你倆咋還記著哩,這回咱不用‘弄’了,咱、咱買去。”
楚安和小香兒瞅著一眼,“可、可上次……”
秀娘忙擺著手,說了,“哎,上次不算,上次不算,這都是那年的老黃曆了,走走走,趕緊吃飯去。”
她這茬說著算是糊弄過去了,其實楚安和小香兒說的‘上次’時間也不長,就是他倆還和楚戈秀娘住在下陽村那會兒。
那個時候,秀娘搗騰竹筍和二寶藤,存有些錢了,就想著讓楚安和小香兒上私塾,不管將來有沒有啥大出息,最起碼能識些字兒麼。
秀娘心裡惦記著這事,就趁著趕鎮子,順過去了一間買賣文房四寶的店鋪,想著帶些回去給楚安和小香兒,讓他們先練練手,可是裡面的東西,買賣的價兒實在是太發麻了,秀娘手裡攥著的錢,連個筆桿子都買不了,她只得敗興回村去了。
而且,介於秀娘當時的情況,家裡的每一份銀子都有數,哪一份都不能亂花,所以,她才想著自個兒來造些筆墨的。
那時她騙楚安說是要幫他剪頭髮,可她就只是把摸著柔順的給剪下幾撮來,其他的都沒管,這下可是把楚安惹毛了,板著臉好幾天都不和她說話哩。
而這小香兒,秀娘讓她去刮鍋底灰,想著倒上水了,也跟黑墨一樣的使……(若諸位親對這件事兒感興趣,可在書評區留言,詳情番茄可以寫在番外裡*^_^* )
唉,不過結果也是以失敗告終,這鍋底灰粘到了小香兒的臉上手上,洗又洗不乾淨,結果秀娘狠下心花了二兩銀子。到鎮子上買了三塊香胰子,把全家都洗的白白淨淨的了,當然,楚戈是自個兒洗的……
等著楚安和小香兒吃完了,秀娘就帶著他們去了一趟私塾,見過那個夫子,他瞅著也就四五十歲,人蠻隨和的,是個落榜的秀才,在鎮子裡有處空屋子。就索性當起了教書先生。
那個夫子跟楚安和小香兒說叨了幾句,覺得能說的上話,不是那麼愚笨的娃兒。就答應讓他們倆後個兒過來讀書了。
秀娘過來的時候帶著銀子了,就先給交了學費,跟那夫子道了謝,帶著楚安和小香兒走了。
到了前街,路過通和雜貨鋪。秀娘拿了十文錢,讓楚安和小香兒子去對面的小攤上吃塊甜糕,她要到曹嫂子那裡去一趟,畢竟,人家幫她在前街做了那麼些天的活招牌,她不得去謝謝人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