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叫他們唸叨的心煩。她喊了一聲,把剪子插到跟前的土裡,“行了都別吵吵了,回頭你們掌櫃的來了,我自個兒跟他說去,你們只管拿上剪子跟著我忙活就是了。”
那幾個夥計聽到了,覺得有秀娘這話就成了,他們倆倆對瞅了一眼,都應了一聲,上前拿過剪子就蹲到秀娘旁邊了。
秀娘瞅著這畝地,橫著一排種著十來株二寶藤,她讓那些夥計在她左右倆邊並排蹲下,自個兒跟前對著一株二寶藤,然後互相都瞅著一眼。
她往哪裡下剪子,身邊的那兩個夥計看見了就往哪裡下剪子,然後他們身邊的就照著他們的方法剪,就這樣照貓畫虎就是了。
杵在最邊上的一個夥計,他瞧著身邊那人剪下了一根最長的枝條,也尋著那處抓起一根,可要下剪子的時候,他抬頭瞅了一眼前面的王師傅一眼,心想著,這王師傅要是一會兒醒來了,瞧見了這頂上有枝杈,下面光禿禿的二寶藤,不知會不會又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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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你瞧瞧,這多壯實的枝子啊,說給絞就給絞了,太心疼人兒了!”
王師傅帶著一身的土,激動的把一根枝杈捧在手裡,扁著嘴對田掌櫃哭訴著,“我剛要是不攔著啊,那十幾畝地的好苗子都得糟踐了。”
田掌櫃瞅著自個兒書桌上的那十來根長條枝子,拿起一根來瞧了瞧,然後又看向了坐在對面的秀娘,她正一臉無奈的看著王師傅,還不時的搖了搖頭。
王師傅說叨的頭外面一偏,“掌櫃的,這枝子在院子裡還有一大堆哩,根根都跟這上面的一樣壯實,你說這女子……”
田掌櫃起身打斷了王師傅的話,笑笑的一直把他帶到了門邊,“好了王師傅,你消消氣,先到院子裡抽袋煙,歇歇腳,完了一會咱再說叨。”
王師傅則是木楞的瞅著他,這掌櫃的難不成就這樣,他也不訓叨這女子倆句麼,“可、可、掌櫃的?”
田掌櫃拍了拍王師傅的後背,“王師傅,完了再說。”
王師傅不解的看了田掌櫃一眼,只得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田掌櫃看著他到了樓下才回過身來,他走到秀娘這塊,把手裡的枝條放到她面前,“小嫂子,你可否給田某解釋一下。”
秀娘低頭看了那麼一眼,瞅著他問叨了,“田掌櫃要我解釋啥麼?”
田掌櫃說了,“小嫂子,我還以為昨天我們已經談妥了,今天我請你過來,是幫著田某到地裡找找這個二寶藤不長花的原由,可小嫂子你卻是跑到我地裡去剪枝杈。”
秀娘笑了笑,“哎呦我說田掌櫃啊,我這剪枝杈不就是為了幫你找原由麼,你難不成也和王師傅想的一樣,這長(zhang)花的東西,那枝子就得越長越好,越多越好是麼?”
田掌櫃聽了,自個兒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他抿了抿嘴,反問秀娘,“難道不是麼?”
秀娘搖了搖頭,“這要是別的我還真不好說,可是這二寶藤,倒是反著來的。”
田掌櫃一問,“為什麼?”
秀娘沒說啥,只是指著對面的凳子,“田掌櫃,你先坐下,你這一直站著,我也不好說話不是?”
田掌櫃看著她皺了下眉,沒有坐到她對面,而是坐回了書桌那塊。
秀娘笑著,拿起自個兒跟前的那根枝子,說了,“田掌櫃,我先說說你們是咋養活二寶藤的,這王師傅把苗子種上了,下肥澆水的天天盯著,就盼著這二寶藤長的又高又壯的,他這養了一倆月,瞅著這二寶藤長(zhang)開了,枝子多了,心裡歡情也寶貝的很,所以就一剪子都沒捨得下,他就是以為這有花就得枝子多,有花就得枝子長(chang)。”
隨後秀娘就琢磨著說些田掌櫃能聽的懂的話,告訴他,要是現在不剪枝杈的話,就會影響整株二寶藤的產量,那些過長的枝條要是垂到田地裡,一旦跟泥土接觸上了,就會萌發出新根來,把整株的養分啥的都耗在這塊上了,這樣當然就長不出花來了。
早先秀娘留給田掌櫃的那六株,她都是有修剪過的,所以十幾畝地單單就那幾株長的好。
田掌櫃聽的一愣一愣的,“小、小嫂子,你這說的可是真的?”
秀娘笑了笑,“我說田掌櫃,這事兒都走到這步了,我還能蒙你不成,再咋地說,這十幾畝地的,也有我的一份子啊。”
田掌櫃有些疑惑的看著秀娘,對她還是心有餘悸的,畢竟他已經上過了一次當,這後面的他就得多加小心了。
同樣,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