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劉九陰方才告訴玉慈,“八姊姊,阿寧她可不是尋常女兒家……”
“我自然知道。”玉慈打斷他的話,“若是尋常女子,豈能入得了你的法眼?若是尋常女子,又豈會有那麼些來歷不明之人要取她性命?”
“她是公主。”劉九陰一鼓作氣,脫口而出。
“公主?”玉慈愣了愣,隨即哼笑一聲,不以為意問:“哪個小國的公主?”
“我們大周的公主,李令月雙生的姊妹。”
聽言,玉慈一雙絕美的眼目,頓生出許多惶惑之色。
“要取她性命的,”劉九陰接著道,“也並非來歷不明之人,是公主李令月請的江湖殺手,還有天子派出的羽林親衛。甚至連太后,也極有可能會派出人來……”
玉慈聽罷所有有關攖寧的事,是在兩刻鐘之後。屆時,詹庸已在庹子山下砍了許多綺麗點燃,升出濃煙于山林之間。
待到綺麗焚之於燼,他便往皇城的方向去了,直奔武信侯府——大軍回朝,太后論功行賞,封葛郡侯為一品軍侯,武信侯則為二品軍侯,即日移居武信侯府。
詹庸將攖寧囑咐他帶來的東西——一封信件,一沓厚厚的告示——盡數交給了李為止。
李為止看罷,眼底不禁流露出欣喜之色。
“公主還讓我,留在皇城。”詹庸道。
李為止一驚,在詹庸心裡,攖寧已經是公主了。
詹庸接著道:“侯爺有何差遣,只管吩咐我去做。”
李為止心中高興,不禁笑了一下,一手拍在了詹庸肩頭,“這些天,有勞你了。眼下……”他將攖寧寫的那一沓告示拿了起來,遞給詹庸,“今夜將這些告示貼在皇城各大主街道,由你來做,或許比較合適。”
詹庸點頭,接過了那一沓告示,隨即便做辭離開了。
待他離開之後,李為止便出門,來到了葛郡侯府。
見到葛郡侯之前,他卻被葛郡小侯爺葛郢給攔下了。
“武信侯若不急於見我父親,可否到我的別苑坐坐?”葛郢坐於輪椅之上,一襲白衣,外罩一件灰褐色大氅,言談之間,盡是君子謙謙之態。
這還是他,頭一次與李為止說話。
李為止看了他一陣,終是答應了。他隨著他,一路來到了他的住所。
葛郢命人為他看茶,上了點心,絲毫不失了禮數。
“有何事,小侯爺不妨直言。”李為止喝了一口茶,便放下了茶杯。
他端直地坐著,早已想到葛郢會跟他談些什麼。
“我父親回來到現在,一直說未曾見過阿寧。”葛郢一本正經,形容裡添了幾分嚴峻,“我想問問武信侯,你可知,她現在何處?”
李為止想也不想,乾脆地回了他的話道:“我不知。”
在他們謀劃好一切之前,攖寧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至少,明日一早,告示貼滿全城之前,不要節外生枝。
“不必瞞我。”葛郢卻道,“阿寧是什麼身份,又是什麼人,我和我的母親,都知道了。”
聽言,李為止的眼眸不禁睜大了些。
“無論你見沒見過她,她遲早,都會回來。”葛郢接著道,“她當知道,我和我的母親,雖然做不了什麼,但是我們,都會鼎力相助,即便是微不足道之事。”
“你何時知道的,她是公主?”李為止不禁問一句。
“她成為逃犯後不久,母親告訴我的。”葛郢答。
“我知道了。”李為止站起身來,要走。走至門口,他又停步了,並不回頭告訴葛郢,“過些天,我會去接她回來。”
葛郢聽言,不由得心中悸動。
這是他想要的答案,攖寧,已經回來了。
卻說葛郡侯在書房內,等了許久不見李為止進來,自然感到奇怪。待他來了之後,他不禁問他,“早聽得有人通稟你來了,短短的路程,卻如何走了這許久?”
李為止對葛郡侯並沒什麼好瞞的,遂如實以告。
葛郡侯沉默了片刻,並沒有多言,而是一轉話頭,問:“找我何事?”
“阿寧來信了。”李為止道,“今夜就開始行動,但不是我們。”
“噢?”葛郡侯聽言,忙請李為止坐下,慢慢說。
“她寫了一沓告示,告天下百姓,當年‘御出雙生’之事,並揭露太子,其實乃是皇后親妹所出的真相。”李為止目光灼灼看著葛郡侯,難掩激動的情緒,“待百姓之間鬧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