攖寧看中了一間五進的院子,又買了七八個丫鬟僕婦,打掃乾淨,張燈結綵,就像做夢一樣,在喀斯城“安了家”。
是夜,她著一身女兒裝出現在了詹庸面前。
雖只頭上挽著隨常雲髻,一根素色的白玉簪子墜以珠穗,穿的是杏色輕繡以豔豔桃花的束腰長裙,腰束雙合玉帶,墜以簡樸裝飾,外再罩一件紗衣,夜色之下,隨風輕搖,已然是說不出的美妙,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姣好模樣。
詹庸看痴了,也看傻了眼,不知她打扮成這樣,又是什麼意思。
“看不慣嗎?”攖寧拂了拂身下廣袖長襦,望過來的目光卻是一點不害臊。
詹庸聞聲,忙撇開了視線。想了想,他終於鼓起勇氣重又直視了她,並上前幾步,問:“你到底安了什麼心思?”
攖寧臉上依然噙著笑,“安身立命啊。”
“你白間還叫我看緊你,無論如何你都會離開……”
“我想離開時,自會離開。”攖寧說罷轉身,往內院走了去,一邊道:“忙了一天,累了。你沒旁的事,就早些過來。”
詹庸又是一驚。
叫他過去,又是什麼意思?
他突然心跳如鼓,不知所措。
他猛地跟上去,並攔至她跟前,問:“你這又是何意?難道……”
“只要你想。”無需他把話說全,攖寧已給了他答案。
然而,看著她黑白分明不無認真的眼眸,詹庸卻只覺這是一個陷阱。此外,他還有一種畏懼感,彷如站在自己跟前的,是公主李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