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嚇的都縮了頭,姥爺雖然心中不忍,也只能一閉眼睛,日本鬼子會聽中國人求情麼?沒事還弄死幾個玩呢,這時候誰敢說話啊。
這傢伙其實壓根不會煽豬,只是以前見過,以為挺容易,想僥倖試試,如果成功了就可以討好日本人,少受點罪,結果失手把豬捅死,還好當時日本人急缺勞工,劉大皮鞋才僥倖留了一條命,卻因此留下了終身的殘疾。
後來過了兩年,蘇聯紅軍打跑了鬼子,老百姓很是高興,都以為終於捱過苦難的日子了,可那些號稱是紅軍的蘇聯毛子,比日本人也強不了多少,在當地搶掠百姓,**民女,也是壞事幹盡。不過這時姥爺已經跑了出來,一路靠討飯往家趕。
姥爺在走了半個多月之後,終於走到了哈爾濱境內的一個地方,遇見了一件蹊蹺事。
這個地方,已經離姥爺的家鄉不遠。姥爺路過這裡的時候,正是當地鎮壓反革命,村裡的惡霸地主張萬德因為在日偽時期給日本人做事,欺壓良善,無惡不作,日本人被打跑了,他就被揪了出來,一番批鬥後,槍斃了。
幾天以後,同村的一名婦女王某就得了一種怪病,類似現在的精神病。這病很奇怪,王某整個人的言行舉止和嗓音都變了,變得和死去的張某幾乎一樣,經常說些張萬德以前自己家裡的事,而且該婦女一看見抓他(張萬德)的那些民兵、村委會幹部就破口大罵,弄得大家誰見了她都有點害怕。
更奇怪的是張萬德生前好唱戲,王某本來不會唱戲,這一病也會唱了。有人可能會猜想這名婦女是不是裝的啊,可王某和張萬德沒有任何關係,再說女的要裝成男人的聲音也不容易。王某的家人可著急了,趕緊到處找大夫看,可大夫也看不了啊!就只好到處找看虛病的先生,結果找了幾個都狼狽不堪的被王某趕了出來。
而王某也開始變本加厲,在村裡胡打亂罵,見到人就衝上去抓。村裡也沒辦法,只得找了個粗繩索把她雙手捆住,關在了自家的柴房裡。
可過了幾天,她居然把繩索都給咬斷了,發瘋了似的用頭撞門。無奈下,只好改用鐵鏈,把她整個人栓在磨盤上,仍然關在柴房裡,外面上了幾道大鎖。村裡同時四處張羅著找尋能人,可人家聽說這惡鬼的厲害都不敢來,慢慢的大家也灰心了,反正她被拴住了一時也跑不出來,日子就這麼慢慢捱了幾個月。
正巧這時姥爺討飯路過這裡,聽人嘮閒話提起這事,心裡犯了合計。其實這個張萬德說起來跟姥爺還是本家親戚,這個張萬德在家行五,早年曾上山當過鬍子,心狠手黑,人稱張五爺。後來日本人佔了地盤,他帶著人下山,投靠日本人,從此為害一方。就這麼一個人早跟家裡斷了往來,姥爺也只是聽本家的老人提過,論起輩來,姥爺還得叫他五叔。這時恰巧遇到,就動了心思,於情於理,自己都該伸這個手。
前面說過,我的太姥爺早年做過陰陽先生,所以姥爺也是學到一些本事的,可那些年一直兵荒馬亂的,也沒機會用到,所以姥爺就跟村上的人說了,可以給看看,如果成了也不收酬金,只求多給點乾糧米麵,能夠回家路程的就成。
村上的人其實也不抱什麼希望了,見是個討飯的,只當是為混碗飯吃,不過舊社會窮人幫窮人,於是管了姥爺一頓飽飯,然後按姥爺的要求準備了一些黑狗血,柳樹枝,黃紙,硃砂沒弄到,只好用黑墨汁代替。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姥爺和村裡選出的10多個壯實小夥子來到了關著王某的柴房外,後面遠遠的跟著幾十號人。開啟柴房後,只見王某蓬頭垢面,身形消瘦,整個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臉色黑青黑青的,這一見到人怪叫著就衝了上來,拽的身上鐵鏈子嘎吱嘎吱的響。
姥爺站在門口,說道:“我該叫你聲五叔,論起來,我是你本家小輩,張永軒的大兒子,今天趕到這,勸你一句,啥事攤上了都是命,你這輩子吃過苦,也享過福,也作過惡,既然氣數盡了,就別在折騰不相干的人了,你還是走吧。”
王某哼了一聲,聲音沙啞的像幾年沒說過話:“仇還沒報,債還沒討,我怎麼能走。”
“你這輩子可沒少害人,欠別人的債還少麼?你就不該給人家償命還債?我勸你還是安心上路,我們給你多燒點紙錢,保證你在下面不愁衣食,你在陽間的家人也一定有人好好照顧著。”
“我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麼樣?就是張永軒自己來了,今天我也不怕他!”
姥爺見他什麼都聽不進去,也不再廢話,抽冷子拎起小半桶黑狗血兜頭就潑了過去……
第五章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