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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的。陳氏原想自家正在守孝,還是別進宮的好,省得衝撞了聖人,但前來傳旨的內官卻道,皇上想見章家所有人,章寂也在旁說不妨事,陳氏才硬著頭皮,從她與明鸞、玉翟剛做好的幾件新衣裳裡頭各挑揀出一套勉強可以出門做客的,暫且將就了。

四房的林氏重病在身,孃家出身又有些敏感,也就不必去了,文鵬也不去,但章寂有心要在皇上面前提一提這個孫子,好為他正了身份。這麼一來,進宮的人就包括了大房夫妻倆、二房的玉翟文虎姐弟,以及三房的陳氏和明鸞,人數眾多,安國侯新開府,馬車只有兩輛,不得不臨時派家人急奔去臨國公府借了一輛回來。

不料臨出門時,又出了變故。

沈氏滿心歡喜地妝扮了一番,穿上全套誥命服飾,力求將自己打理得端莊威嚴、氣度不凡,只是氣色不好,病容憔悴,怎麼打扮都讓人覺得面黃肌瘦。翠園眼見著時間不早了,好說歹說勸了半晌,才說服她動身。但她到了前院,見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在,明鸞玉翟姐妹倆穿著素淡的服飾,玉立亭亭,心裡忽然就惱了。

玉翟臉上雖有斑痕,但本身五官長得好,只要用心打扮了,隔得老遠看過去還是很青春美貌的。而明鸞年紀略小些,卻勝在個子高挑,回京後不再漫山遍野地跑,膚色也漸漸白晳起來,加上已有了發育的跡象,遠遠瞧著,也顯得十分窈窕,竟不比玉翟差多少。

沈氏不由得想起,新君已經到了該大婚的時候了,沈家女兒還遠在嶺南尚未迴歸,怎能叫這章家姐妹入了新君的眼?哪怕是做了妃子,也夠給人添堵的。沈章兩傢俱對新君有大恩,新君可以對其他勳貴大臣家的女孩兒不屑一顧,卻一定會厚待章家的女兒,她怎能坐視親侄女吃虧?

這麼想著,沈氏就忍不住開口:“三弟妹和二丫頭、三丫頭怎麼也要去?還有虎哥兒也是,你們都有孝在身,怎能進宮見駕呢?豈不是衝撞了聖上?”又用責備的目光看向陳氏:“三弟妹,雖說你久未見聖上了,有心瞻仰天顏,但也不該忘了忌諱。”

陳氏的臉一下漲紅了。她方才早已提過這一點,是宮中內宮說聖上有命,章寂又說不妨事,她才答應的,如今沈氏這麼一說,叫人聽了,倒覺得是她貪慕虛榮,明知不該進宮還硬要上趕著去似的,叫她如何不惱?

章寂聞言瞥了長子一眼,章敬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聖上下旨召見,哪裡能推託?三弟妹也說過這樣不妥,但內使們都說無妨,你又何必多事?天色已經不早了,趕緊動身吧”

沈氏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聖上日理萬機,大概也是一時疏忽了。況且三弟妹還年輕,兩個丫頭又是這樣的年紀,進宮見駕,實在不妥當,就怕外人知道了會說閒話,沒得連累了三弟妹和侄女兒們的好名聲。”又微笑著對那內官道:“若是聖上怪罪,公公只管說是我的意思就是。”

那內官露出一個古怪的臉色,偷偷看了看章寂,又看了章敬一眼。章寂冷笑一聲,章敬覺得妻子給自己丟了臉,正要發作,卻聽得玉翟冷笑道:“大伯孃好威風聖旨說違就違了,好象篤定聖上一定會聽你的話似的,敢情你有資格給聖上做主呀?你要死也別把家裡人拉下水咱們家已經被流放了幾年,還死了不少人,沒興趣再叫你連累一次”

沈氏氣得臉都白了,當著那內官的面就說:“二丫頭,你的教養到哪裡去了?即便是在窮鄉僻壤住了幾年,也不能連規矩都丟了。我是你的長輩,你怎能當著聖上派來的使者的面,這般跟我說話?你把聖上的臉面擺在哪裡?”

明鸞一聽就知道她這是要挖個坑給玉翟跳,一旦玉翟說的話有一丁點疏忽之處,她就能編個天大的罪名出來轄制住章家人,忙上前拉了玉翟的袖子一把。但玉翟沒有理會,反而將她的手甩開,繼續冷笑道:“聖上的臉面跟你有什麼關係?如今是你往自個兒的臉上貼金呢你說我不敬長輩?那你的規矩又到哪裡去了?聖上下了旨,身為臣下就該聽從;祖父是我們章家最大的長輩,他發了話,晚輩們也該聽從。你先是違了聖旨,有揹人臣之道;又公然違抗長輩的吩咐,有違人媳之禮。既不忠,又不孝,你還有臉在我面前充長輩?”

沈氏氣得渾身發抖,章寂咳了一聲,輕斥玉翟:“好了,二丫頭,別在外人面前丟我們章家的臉。”

玉翟氣鼓鼓地扭過頭不說話,明鸞上前挽著她的手,親親熱熱地安慰著,擺出跟她一國的架勢,還“小聲”說:“二姐姐,你別生氣了。大伯孃是病得太久了,又長時間不見聖上,才會一時犯了糊塗。聖上是什麼人?如今世上哪裡還有人能做他的主?即便有,那也一定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