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們可以等等看啊,我就站在這裡,等著你的手臂落下來,到時候,還可以留下來做研究。”秦玉暖瞪大了眼睛,這儒生慌忙解釋:“我信,我信,高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秦玉暖回頭和冷長熙相視一眼,手臂巧妙地一抬,手指對著這儒生手臂上另一個穴位一戳,瞬間,一種血脈通順的感覺讓這儒生渾身一顫,而此時的他對秦玉暖已經是帶著無比的敬意,甚至準備跪下朝著秦玉暖磕幾個響頭才好。
“行了,不是去救人嗎?人呢?還不快帶我去。”秦玉暖也不是記仇的人,救命才是最重要的。
秦玉暖一路跟著這儒生繞著帳篷,彎彎曲曲地前行,血腥味越來越重了,遠處燃起的黑煙是黑甲士兵在處理那些叛軍和重傷而亡的人的屍體,死去的叛軍的人頭都被割了下來,用藥水泡著風乾,將來要帶回京中,而其餘的七萬人中,已經有接近三萬人被折磨致死,留了他們的全屍,是取了名牌,將來交給他們的親人,這三萬人都是西夏最忠貞的勇士,是要被風光大葬的。
“高人,這邊。”儒生在前頭帶路。
“你不用喊我高人了,和其他人一樣,喊我冷夫人就好。”
說話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隨著風颳來,秦玉暖異常靈敏的鼻子被猛地一燻,險些讓她暈了過去,突然,懷中有似乎撞進了一個什麼東西,啪嗒水盆落地,濺出了一地的血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個身材單薄的小丫鬟低頭拾起水盆,又不斷地給秦玉暖道歉,裡頭傳來老軍醫的催促聲:“小尚,你快些,熱水不夠用了。”
這丫鬟一抬頭,欲匆匆離開,卻被秦玉暖突然拽住,兩人對視,不約而同地叫出了聲來。
“滿兒?”
“三姑娘?”
看著眼前灰頭土臉,散發凌亂,眉眼卻依舊清秀靈動的滿兒,秦玉暖一時竟然忘了該說些什麼,她愣愣地看著眼前已經是尚家姑娘的尚春滿,眼眶頓時就被飽滿的淚水給佔據了,她微微張嘴,有些啞然。
倒是滿兒,已經是淚流滿面,她一路尋著自家小姐可能回去的地方找過來,一路都是毫無收穫,就在她幾乎快要放棄的時候,竟然就這樣毫無徵兆地預見了。
“三姑娘,滿兒好想你。”滿兒再顧不上自己腳邊的水盆,直接撲在秦玉暖的懷中,也不管規矩不規矩的,將頭深深地埋在秦玉暖的肩頭,秦玉暖似對親妹妹地對她,她也早早地將秦玉暖當做了自己的親姐姐。
“你怎麼來了?”秦玉暖摸著滿兒有些打結的頭髮“一路辛苦了,對了,冷武知道你來西夏了嗎?真是,你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孩子,千里迢迢而來,傻丫頭,你真是傻丫頭。”
“不止滿兒一個呢。”滿兒抬起身子“我、聽雪還有冷霜鴛鴦,都來了。”
居然三個人都在了,怪不得,滿兒心細,聽雪果斷,冷霜和鴛鴦都是武功好手,冷霜師出名門,武功超群,鴛鴦行走江湖的經驗十分豐富,這四個人一夥,還有什麼辦不到的事。
“我說小尚,裡頭的傷員都快痛得不行了,你動作倒是快些。”裡頭的老軍醫忍不住撩開簾子催促滿兒,卻看到站在外頭,一身乾淨樸素衣裳的秦玉暖,有些遲疑,便聽得方才那儒生急不可耐地介紹道:“師父,這就是那位孫妙楊孫神醫的弟子。”
“女的?”這老軍醫有些狐疑,果然,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加上這老軍醫年過七旬,行醫五十載,又是這隊軍醫中的最能說得上話的,看著秦玉暖的眼神更是不屑。
這儒生解釋道:“別看這位冷夫人是女子,可她的本事著實不小,就連弟子跟著師父學了這麼些年,都覺得自己比不上這冷夫人的一絲一毫。”
居然被自己得意弟子這般誇讚,這老軍醫更要看看這秦玉暖到底有幾把刷子。
“進來吧。”老軍醫撩開簾子讓秦玉暖進了帳子,秦玉暖轉頭對著滿兒吩咐道“你先去忙吧,救人要緊,等晚些,你找齊了聽雪冷霜和鴛鴦,一起最東頭的帳子裡頭找我。”
滿兒擦了擦激動的淚水,點了點頭。
“你,就直接負責最那邊的傷員。”老軍醫毫不客氣地將傷得最重的一群傷員劃分給了秦玉暖“既然你是孫妙楊的弟子,其他的我也不用多說了,怕你說我為難你,你可以隨意選四個助手幫助你,不過可說好了,他,可是要跟著我的。”老軍醫指了指方才那儒生。
白送給秦玉暖,秦玉暖還不稀罕呢。
“其餘的,你選選吧。”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