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癢呢?”她熟悉的喜歡的聲音問著她,低啞,磁性。
哪裡癢啊?
她不害羞的回答:“哪裡都癢。”
這是實話,她在心裡渴望著些什麼,具體她也不明白。
溫暖的手掌貼上了她的臉頰,聲音近在咫尺“諾諾。”
“嗯。”她應答了一句,繼續沉睡,她太困了,就好像有幾個世紀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一樣。
老式的公寓裡,夜很漫長,她窩在一個人的懷裡聽著他心跳,很安靜很安靜,然後——
“小狐狸”
心彷彿被誰刺了一下,很疼,疼得她驟然睜開眼睛,強烈的光線使得她眩暈,之後,目光集中在一處所在上,或許說在一個人身上。
這個人和她近在咫尺。
諾丁山呆呆的看著,一時之間分不清是夢幻還是現實。
那個人也在看她,目光溫柔繾綣,他的手掌還貼在她的臉頰上。
頭頂上有海鳥在盤旋著發出清脆的聲音,諾丁山想起來了,此時此刻她應該還在海上。
阿駿呢?會在這裡完成他的求婚儀式的榮駿呢?而她又是怎麼一回事?
“程迭戈?”諾丁山開口,她的嗓音和她平日裡頭有點不一樣。
“把這個吃了會好點。”程迭戈把注滿水的杯子遞給她。
手去接杯子,諾丁山大約明白髮生了些什麼,朱美寶在給她喝的水中放了鎮定劑,窗外所呈現出來的正是黃昏時刻,一看周遭佈局諾丁山就猜到現在她所在的地方應該是程迭戈這裡的房間,天花板上的白色燈光讓她頭暈腦脹。
喝光了杯子裡的水,諾丁山半靠在床上,閉上眼睛,等著思想沉澱,等著那種渾身無力注意力渙散的感覺消失。
差不多的時候,諾丁山從床上起身,直接越過程迭戈站在房間中央,房間門緊閉著,那邊有電話。
“那是內線電話。”程迭戈和她說。
果然,諾丁山撥打給榮駿的電話毫無反應。
把話筒放回去,沒有回頭她問他:“程迭戈,你想幹什麼?”
是啊,到底想幹什麼?還覺得她的生活不夠亂嗎?
程迭戈來到了她的身邊,他和她並排站在了一起:“諾丁山,你得填飽你的肚子,等你填飽肚子之後好好洗個澡,之後我會告訴你我想要幹什麼的。”
“程迭戈!”
“我讓人帶你去吃飯。”
來帶諾丁山去吃飯的是一位據稱是廚師的中年女人,飯菜十分的可口,諾丁山發現自己居然把這位中年女人為她準備是食物全部吃光。
吃完飯洗完澡之後那位中年女人把諾丁山帶到一個房間裡。
八點整,諾丁山和程迭戈面對面的站著那個看起來又像辦公室又像休息間的房間裡,程迭戈示意諾丁山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等諾丁山坐到沙發上時他在她身邊坐下。
簡短的對話開始“諾丁山今晚你知道阿駿帶你到這裡來的目的嗎?”“知道。”“你會答應他的求婚嗎?”“當然!”
氣氛因為諾丁山的那句加重語氣的“當然”之後變得壓抑凝重。
沉默——
“兩天前,我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程迭戈以這樣的話打破那種凝重氣氛:“我認識了一位叫做崔多美的韓國女人。”
心裡一愣,一突,諾丁山擱在膝蓋上的手不由自主的合攏。
“這位韓國女人從事奢侈品生意,一些人會或者因為手頭拮据,或者因為另外不能告知的原因聯絡這位韓國女人,這些人會以打折的方式向韓國女人出售自己值錢的東西,和她做生意的大多為女客戶,在這些女客戶中就有一位叫做張妙麗的中國女人。”
“諾丁山,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張妙麗是你朋友,根據我的調查張妙麗還是這位韓國女人最大的女客戶,我很好奇張妙麗手頭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奢侈品,名牌包,名牌表,珠寶,應有盡有,是偷?還是搶?”
該來的還是來了!
深呼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的心不要慌張,用一種較為平靜的語氣諾丁山說:“不關張妙麗的事,那些東西都是我的讓她拿去換錢的。”
是的,是那樣的,諾丁山是窮怕了,小時候手裡拿著一個便士她可以在便利店思考上幾個小時,手裡的那個便士到底要買這個還是買那個,長大後,走在路上都在幻想著天上掉落下來很多很多錢,這樣一來她就不需要打工她就可以整天陪著克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