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偷偷的告訴你一個秘密,當知道離開這個世界的切確日期時其實蕎姨心裡很高興來著,因為我很快就可以見到小寶,和小寶的爸爸了,這個讓我比去看海還要高興。”肖蕎讓自己的心變得僵硬:“所以,你不能剝奪蕎姨的快樂,因為從小寶和小寶的爸爸離開之後,蕎姨心裡就沒有真正的高興過。”
他的頭埋在她膝蓋上,再也沒有說話。
“程迭戈,你說的你是小寶這句話還有效嗎?”她問他。
許久——
“當然,永遠。”沉重的聲音透露了出來。
“那好。”
於是肖蕎開始講,講多年前發生在這個四合院一個叫做肖蕎一個叫做段秋的事情,講完,肖蕎想她那些零零碎碎的話語一定讓那個孩子困惑了,他問她蕎姨和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程迭戈是聰明的人,每次都是那樣她講頭他知尾,只是今天他坐了幾個小時飛機,一下飛機就從機場直接來到這裡所以狀態不好,所以即使她的話已經帶著很多的暗示性可他還是沒有聽懂。
這會,肖蕎覺得自己好像很會演戲的樣子,眼眶也不知道怎麼跑進來淚水了,就那樣她含著淚水和那個孩子說:“程迭戈,蕎姨想任性一次,行嗎?”
關上西廂房的門程迭戈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朱莉安,從朱莉安臉上的表情看她大約把剛剛在房間發生的都聽到了,下意識間程迭戈去摸大衣的口袋,發現沒有煙,對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帶煙在身上的習慣了,要命。
真要命!
“程迭戈。”朱莉安的聲音是從他背後傳過來。
皺眉,怎麼跟上來了?程迭戈沒有回頭,目前他最想做的事情是找到煙。
“程迭戈,蕎姨……”身後的那個聲音帶著哭腔:“蕎姨真是一個騙子,昨天她還說夏天你要帶她去看海的事情,程迭戈,你說蕎姨……”
艹!
停下腳步,程迭戈回頭:“走開,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
終於,程迭戈在車上找到了煙,在他點燃第五根菸時朱莉安開啟了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她和他說的第一句話是“程迭戈,我們結婚吧,就給肖姨那場她想要的婚禮。”
她喋喋不休的說了一些話,程迭戈根本沒有把那些話放在心上。
五分鐘之後,程迭戈終於忍不住開啟車門,他對朱莉安說:“你太吵了。”
諾丁山的電話打到程迭戈的手機時,他正在抽第九根菸,當看清楚來電使用者提示時程迭戈嚇得一下子把煙丟掉,可不巧的是由於急他把煙都丟到自己的大衣上了,手忙腳亂的掐掉了菸蒂,再手忙腳亂的找到了散煙糖,等到散煙糖含在口中時程迭戈這才想起來,此時此刻他在幹什麼諾丁山壓根不知道,想到自己剛剛的蠢樣子程迭戈啞然失笑,笑著接起電話。
“怎麼還沒有回來。”她問他。
“這就回去。”他回她。
“那好,開車小心點。”她聽著就想結束通話電話的樣子。
這個女人,他們可是有四天沒有見面。
“就這麼一句嗎?”程迭戈聽到自己擺臭的聲音。
“你回來想聽什麼話我都和你說。”她說著。
這還差不多。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程迭戈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覺到手空空的彷彿把什麼重要的東西落下了,呆呆坐在那裡想,想了好一陣子程迭戈才想起了他把給諾丁山的藍色珍珠耳環落下了,耳環和他的重要檔案都放在公文包裡,剛下機場程迭戈就來到了蕎姨這裡,公文包應該是放在蕎姨的房間。
真麻煩。
程迭戈再一次開啟西廂房房間門,赫然看到蕎姨正在翻他的公文包,他的公文包有什麼好翻的?
快步衝了過去從肖蕎手中拿走公文包,不,應該是搶,而且搶的力道相當大,輪椅在他的那股衝力之下倒退,坐在輪椅上的人身體失去了平衡,輪椅在觸到地上的若干物件之後往著一邊傾斜,那時如果他伸手去拉的話也許可以阻擋住輪椅的傾斜,可他沒有,他就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
輪椅摔倒在了地上,坐在輪椅上的人也不能倖免,先衝過去的是朱莉安,她一邊叫著蕎姨一邊去扶輪椅,輪椅加上雙腿失去知覺的人讓朱莉安顯得吃力,臉轉向他,她憤怒的朝著他吼“程迭戈,你幹什麼?你是不是瘋了。”
蓋住蕎姨膝蓋上的毛毯掉落在了一邊,然後程迭戈看到了蕎姨那雙死去的雙腿,它們看起來笨拙得就像是沉甸甸的木頭,醜陋且讓人不忍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