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色霧氣,黑色的衣服隨著霧氣不停地翻卷著。她目光y冷地望著太白,也不說話,身影一晃就消失了。太白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將匕首拋向空中,眼看就要化成金龍。只見黑影一閃,一隻白膩的手在空中飛快地抓住了那把匕首。太白大駭,急退了數步,立即便要施法困住她的身形。胳膊忽然給人用力捉了住,巨痛無比,一切都快到讓他來不及反應。等他定睛看去的時候,那個女子已經立在他面前,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脖子。一種怪異的感覺從她手掌的肌膚上傳來,一直刺到了他的心底,他的思緒忽然又開始翻滾起來,竟彷彿是從她身上渡了過來無數醜陋的yu念。他的全身都軟了,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堂堂的太白之神,居然在瞬間就給一個凡人女子制住,毫無招架之力!他駭然地看著面前這個神qg詭異的女子,卻見她忽然嫵媚地笑了一下,眉宇間竟是妖嬈之極。&ldo;你現在可自由了,小huáng貓。&rdo;說罷,不去理會端木在旁邊的bào跳如雷,對太白柔聲道:&ldo;太白大人,和我走罷。以往你做過的一切罪行,我要讓你一件一件懺悔。&rdo;他來不及說話,只覺眼前忽然一黑,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手法,他頓時不醒人事,昏倒在一邊。 天地間什麼都沒有,蒼茫一片。鋪天蓋地的淺灰色雲霧將能見到的一切都遮掩了去,他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其中,也不覺得孤單。空氣清冷cháo溼,隨著他的呼吸,那些霧氣緩緩地飄散著,將他黑色的衣裳微微染溼。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又是誰?這些問題他怎麼也找不到答案。腦袋裡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便如同這荒蕪寧靜的四周,一切都是虛空的。雲霧密佈的天空,其盡頭忽然驚天動地一般迸發出血紅的火光。只剎那,哭喊聲,驚叫聲,求饒聲,萬般聲làng掀起巨大的cháo水將他吞沒。四周的雲霧陡然染上了血色,生生扎入眼內,刺得巨痛。他一陣駭然,不由得四處觀望,卻見觸目之處盡是沖天的火焰,濃煙猙獰如惡鬼,張牙舞爪地吞沒了無數民居。除了火光,便只剩下天上寒冷的星子之光。空氣冰凍徹骨,夾雜著濃烈的焚燒和血腥的氣味,彷彿要滲進肌膚骨頭裡去一般。他一個人怔怔地站在火光中,手裡提著不常用的劍,滿身血跡。周圍的人如同cháo水一般,從他四周紛湧而過,凌亂的腳步聲和小兒尖利的哭喊,聽來分外心驚。這個場景如此熟悉,一直以來都藏在他的意識最深處,輕易不提起。此刻忽然身臨其境,簡直恍如噩夢。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為什麼?他早已不做征服屠城之事,為什麼他現在卻全身染血地出現在這裡呢?他怔怔地提步往前走,彷彿這是本能一樣。腳底傳來滑膩的異樣感覺,他低頭一看,卻見地上早已聚滿鮮血,將他的靴面都沒了過去。屍體和殘缺的身體rou塊隨處可見,疊成了小山。他驚喘一聲,記憶之閘忽然大開,種種回憶崩潰一般地衝擊而來!他知道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他猛地抬頭,在濃煙翻滾的半空中急切地找尋著什麼。寒風chui過,將遮擋視野的煙霧衝散,他清楚地看到前方高聳著一座漆黑的城樓,其上一塊巨大的匾額,上用凡界的糙書龍飛鳳舞地寫著『落伽城』三字!千年之前的記憶夾雜著尖銳的呼嘯團團砸過來,他是太白之神,五曜之長,落伽城是他親手血洗的第一個不服神界管束的凡人城鎮!這是他最大的一個功績,他因此帶回了神界的供品……額頭忽然巨痛無比,好象給人硬生生塞入了許多畫面。眼前也不知怎的,種種過往一一回放,跳躍前進。他帶回了兩個供品,麝香王坐在洗玉臺上大力嘉獎,賜與他做樂官;他在繁花盛開的花園裡再次將那個穿著白色衣裳的小姑娘記在心底;他怕著那使人墮落的思緒,不敢再看她;他在征服了第十七個凡界的城鎮之後,回到洗玉臺,聽到那裂天一般的音色;她又用那雙比秋水還澄澈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他怎麼也摸不透那裡面隱藏了什麼樣的思緒,因為她只有在看向他的時候,眼睛亮得可怕,比天河還要璀璨……他的喉嚨裡又痛又澀,只想狠狠地大喊一聲或者大哭一場。他變了,他分明變了!他變的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從他第一次在烽煙亂滾的城樓上見到她的時候!太白之神染汙,五曜之長墮落,不敢承認的人一直是他自己……千年悠悠如同流水,他是如何這般忍耐過來的?此時qgyu熾熱,他的心幾乎要生生裂開。無論他曾是如何的傲然自重,都改變不了他早已墮落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