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芸姑娘蛾眉倒豎,鳳目含嗔,向前微跨蓮步,嬌叱一聲道:“呸!無恥之尤。誰要聽你鬼唸經?方才你說的那些話,同我有甚么干係?要曉得你痴心我無意,還是趁早死了非分之想。剛才,你居然膽敢誹滂我的楊玉哥哥,豈有此理。奉勸你還是規規矩矩,善待你的前兩房妻子吧。”說著扭頭向旁側走去。
張公於見自己朝思暮唸的人慾離去,立時六神無主,忙向谷中叩下一個響頭道:“山神聖君,求求你,不要這樣戲弄弟子!”回頭起身,趔趔趄趄奔向公孫晶芸。
晶芸聽到動靜,回頭見到此景,嚇得心頭突突直跳,慌得加快了步伐。欲速則不達,未料腳下一絆,跌向—塊堅石,眼看便要磕得頭破血流。
後面的張發見狀,更是急步趕上,伸手去拉。
驀在這時,從石後轉出兩人。一人“鏜啷”聲棄了手中巨斧,上前—把抱住晶芸姑娘,道,“芸兒,方才的一切我都瞧在眼裡、聽在耳中。想你來這崖頭,也是求山神保佑咱們將來幸福。”
晶芸姑娘見自己倒在情人楊玉懷中,“嚶嚀”—聲,點點頭,珠淚成串,滴在綠衫上,與登山時流出的香汗混在一起,已見不到淚痕。
楊玉—面替晶芸擦拭淚珠,一面怒目而視張發。
從石後閃出的另一人,便是楊玉的好友獵戶阮飛。他手持獵叉,近前兩步,惡狠狠地對張發道:“你這人真不知趣,放著好好的公子爺不做,卻偏要糾纏公孫姑娘,若是你無論如何也放我們窮人不過,阮爺今日便同你拼了!”說罷眼放憤怒火花,盯住張發。
張公子惶愧而又依依不捨地望了公孫晶芸一眼,低下頭去,囁嚅著說道:“我……
我……”
阮飛跨前—步,搖叉直指,怒喝:“你什麼?今日你若不說出個子午卯酉,立誓再不來騷擾公孫姑娘,那便得你死我活,別無選擇。”
張發陡然抬頭,凜然道:“姓阮的,你欺人太甚.我與公孫姑娘之間的事,與你何干?
在下對晶芸姑娘之心,矢志不渝,任你鋼叉鋒利,也休想讓我退讓半步。”
阮飛本是想嚇唬一下張發,認為他這等侯門子弟不禁一唬,未料他竟這般痴情,寧死不屈。當下也手足無措起來,色厲內荏道:“你若當真陰魂不散,繼續糾纏公孫姑娘,我可要當真插你一叉!”
張公子笑道:“為了晶芸,便是捱上十下八下又有何妨!”
公孫晶芸聽後,氣得俊面如霜,顫聲怒道:“無恥,姓張的,你如再張口閉口提及本姑娘,我可要死紿你看!”
張發聞言,怔了——怔,肅聲道:“小生言出由衷,姑娘千萬莫做傻事!”
那楊玉覷準機會,提著巨斧,已繞到張發身後,咬牙切齒,橫心道:“若是不將這小賊殺死,芸妹始終要被他搶下去。
此賊雖是侯門子弟,殺他之後,攜芸妹遠走它鄉,料也無妨。”
惡念陡生,舉斧便剁。
阮飛見狀,心道:“他當真豁出去下!兄弟一場,有難同當。”熱血上衝,抖叉便刺。
張公子平日隨孔孟二武師學下幾式,耳聞惡風不善,向旁邊跨步閃過斧頭,但對面阮飛鋼叉已及左叻,百忙之中,向後退了一步,堪堪避過致命一叉,驚出滿頭冷汗。
旁觀的公孫晶芸嚇得驚呼起來:“不!不要再打!”
楊,阮二人斧叉走空,並不罷休。這二人平素砍柴狩獵為生,身手頗是矯健,左斧右又,已是又襲了上來。
張發立足未穩,斧叉又及面門,若在平時,本可以俯身滾了出去.此刻卻不同,有公孫晶芸在側,面子比生命猶要重要,怎能學那懶驢打滾兒之道。硬撐著跨前一步,躲閃過獵叉,卻未能躲閃過利斧,咔喳—聲,將他頭頂逍遙巾削下,斷髮隨風飄逝。
晶芸見了又高撥出聲,但見楊玉高舉巨斧,惡狠狠向下劈來,頗覺不是滋味。平索情人楊玉,在她心目中完美之極,此刻陡然間變作殺人惡魔模樣,如何叫她安之若素。更主要的是她心地善良,便連殺一隻雞也不肯,怎堪目睹因己而鬧出人命。電光石火之際,也不曉得自己是如何想法,已是衝了上去,護在張發身前,高聲喊道:“大家快住手,別鬧出人命來。”
楊玉這一斧又是全力劈下,見到晶芸時,收手已然不及。
閉眼暗叫:“完了!”耳聽鏜啷一聲,虎口發麻,巨斧脫手。睜眼看時,見是阮飛揮叉架開了自己的斧頭。
阮楊二人同時問侯晶芸姑娘:“你沒事吧?”未等她回答,張發在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