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府,油鍋你也得替他跳,便是當了乞丐,你也要替他被狗咬……子石,你答應我。”
跨越生死桎梏與潺潺流年,齊予沛的聲音猶在耳邊,是救贖也是劫數,是執念更是冥頑。
我答應你,穆子石一生不負齊予沛。
穆子石慢慢閉上眼睛,澀聲道:“我寧願自己不是七皇子……”
語氣悽絕慘烈,卻堅定無悔。
哥舒夜破冷笑一聲,用力一挺腰,再次一點點進入到緋紅的窄穴深處,受傷的內襞熱得快要融化一般,不斷收縮抽搐。
穆子石喉頭腥鹹,眼前一片血霧,在哥舒夜破剛開始抽動時,便徹底昏死過去。
齊無傷所贈那把短刀摔落在不遠處的地上,清光明刃,一無所知。
齊少衝又添了一回燈油,終於忍不住,跺腳道:“哥哥怎麼還不回來!”
陸曠兮眼睛又澀又脹,勉強看了眼屋外:“難道寨中什麼樑柱的有要事相商?都過子時了。”
揉了揉眼睛起身道:“你餓不餓,我再去下一鍋餃子?”
齊少衝神色不安,道:“不成,我得去尋他。”
說著披上大氅就要推門而去。
陸曠兮忙攔住:“大雪路滑天又黑……你打個燈籠罷!”
齊少衝眼皮突突跳著,只覺心慌意亂,待陸曠兮提著燈籠過來,心不在焉的順手一接,卻失手打翻,只見一股火苗一竄而上,眨眼就把個竹篾綿紙的燈罩燒個精光。
陸曠兮唉喲一聲:“好像還有個結實些的,我去拿給你。”
齊少衝愣愣站了一刻,轉身大步就跑出門去,快哭了也似默唸道:“四哥,你若有知,千萬要保佑子石平安……”
剛匆匆出得院子,就見院門外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靜立不動,他此刻情緒激盪心神不寧,一手便抽出靴中短刀,厲聲喝道:“誰在那兒!”
那身影猛的一顫:“是我,左拾飛。”
聲音卻是異常的沙啞乾澀。
齊少衝走近幾步,只覺酒氣濃烈撲鼻欲醉,一驚忙道:“左大哥,你怎麼在這兒喝酒?我哥哥呢?他沒跟你一起麼?”
左拾飛喝得眼睛通紅,聞言搖了搖頭,卻不說話。
齊少衝情知不對,反而冷靜下來,沉聲追問:“我哥呢?他到底在哪兒?是不是林神愛為難他……還是哥舒夜破?”
左拾飛嘆了口氣,目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猶豫與痛苦。
齊少衝更不多問,握緊刀轉身就走,剛跨出去兩步,胳膊一緊,卻被左拾飛牢牢扣住。
齊少衝勃然大怒,漆黑眼珠映著雪光亮得��耍骸叭鍪鄭 �
左拾飛說得有些艱難,卻不再遲疑:“你哥他……沒事,大哥帶他連夜下山了。”
齊少衝疑道:“為什麼下山?”
左拾飛答非所問,低聲道:“大哥他心裡很苦……唉,待他酒醒了恐怕也會難過。”
他雖語焉不詳,齊少衝倒信了大半,哥舒夜破家破人亡後頗為怙惡不悛,這除夕夜幹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不出奇,更何況左拾飛素日從不撒謊?
凝視左拾飛的神色,終究還有些不放心,又問道:“以往哥舒夜破大年夜都幹過什麼事?”
左拾飛避開他的眸光,道:“大哥殺過人……也曾下山放火燒屋,但更多時候悶在屋裡什麼都不做。”
齊少衝惱恨之極,卻也知曉今夜是等不回穆子石了。
左拾飛默然半晌,柔聲道:“跟我回風林營罷,弟兄們也有一番熱鬧……待你哥哥回山,我會讓你來看他。”
左拾飛對自己一向很是關照,又是風林營的梭子爺,齊少衝倒是不便拒絕,只得應了一聲,暗自思忖確實得想個法子,早日跟穆子石離開這南柯山才好,首選便是前往雍涼,于軍中求得契機。
天光微亮時,哥舒夜破從一夜縱情發洩中平復下來,這一夜完全就是一場美妙至極痛快無比的盛宴,從身體深處捲起的燃燒和釋放是十餘年來從未有過的驚喜,完全不覺得疲倦,甚至有一種新生般的神清氣爽。
心情愉悅之下,甚至親自撥冗幫穆子石擦淨了身體,晨曦中只見他膚色凝白細膩得幾乎耀眼,因而那些深深淺淺的傷痕愈顯突兀而殘忍。
穆子石几根手指甲劈裂了,拭擦時想是痛得鑽心,昏迷中忍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卻立即忍耐的抿起嘴唇。
他嘴唇形狀極美,線條像是用點梅筆一筆繪出,精緻流暢,清晰而飽滿,此刻雖沒有半分血色,卻咬出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