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兢兢地接過葉瑞航手中的牛奶,許瀟然欲哭無淚地抬起頭,瞪著眼看他,“為什麼非要讓我喝這個!”
難道恨得要毒死她?
殺人可是犯法的啊,況且,你毒死的是你侄女的身體啊!
“一般情況下,人在緊張的時候,比較容易產生飢餓感。”
“我為什麼要緊張啊?”
“你不覺得,你需要對我坦誠相對嗎?”葉瑞航嘿嘿一笑,雙手有意無意地交叉在一處,低頭看著一臉錯愕與震驚的許瀟然,嘴角欠扁地向上揚起。
“脫/光光的那種嗎?”許瀟然覺得葉瑞航今天不是一般的可怕,種種跡象表明,大魔王今天彷彿被魔鬼附體似的,時時刻刻都在算計著什麼。
“講真心話的那種。”葉瑞航十分自然地將手抽出來,然後,給許瀟然順毛。
許瀟然:“……”大魔王讓她講真心話,什麼真心話?
似是自帶讀心術一樣,葉瑞航刻意將頭低了些許,用只有許瀟然能夠聽到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輕道:“你不用震驚,我什麼都猜到了。”
葉瑞航的聲音帶著幾許魅惑,宛若一個魔咒,久久在許瀟然腦海裡盤旋。
他說他什麼都知道了,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葉菡,或者,知道葉菡的身體裡,住著一個叫做許瀟然的靈魂。
許瀟然猛地將杯口放到嘴邊,向嘴裡灌著牛奶,溫熱的液體自喉嚨緩緩劃過食道,體內只覺得一股暖流在不斷向外散發著熱量,原來空洞的思緒漸漸回籠,意識也不似方才那般錯愕。
瞅了瞅空蕩蕩的玻璃杯,許瀟然嘴唇微微張開,卻不知道此時此刻,她應該說些什麼。
葉瑞航伸手接過玻璃杯放在吧檯上,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沒事兒人一般道:“走吧。”
任由葉瑞航寬大的手掌扯著自己軟乎乎的小手,許瀟然覺得自己腦子裡徹底亂套了,混沌如清晨的霧靄,找不到方向,看不清四周,困於迷濛的煙霧之中,做著無謂的掙扎。
她露餡了……
她被拆穿了……
她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問題鋪天蓋地地接踵而來,讓許瀟然的思緒徹底混亂,感應到手中那個肉爪子不安地抖動著,葉瑞航用力捏了一下那個肉呼呼的小爪子,沉著聲音道:“別多想,先上車再說。”
約莫走了兩分鐘左右,兩人離開了星光燦爛,來到附近的停車場。
砰地一聲。
車門關上的瞬間,許瀟然覺得自己不是坐在車上,而是坐在老虎凳上,她像一個即將遭受審判的囚徒,而且還是獲罪死刑的那種。
“你……是……許瀟然。”許瀟然三個字沒有絲毫停頓,葉瑞航的語速雖然緩慢了些許,但是言辭中卻帶著讓人不容置喙的堅定。
許瀟然雙手不安地放在小腹處,反反覆覆地摩挲著掌心,她的頭埋得很低,幾乎快貼到胸口了。
從葉瑞航的視線裡看過去,他只能看見一坨軟乎乎的頭髮,將那個原本就不大的小腦袋完完全全地覆蓋了。
鬼使神差地,葉瑞航將手伸了過去,放在了許瀟然的腦袋上。
然後,輕輕揉了幾下。
許瀟然感覺自己向被雷劈了,身體不受控制地打了一個冷戰。
☆、第42章 我可以入贅
七八點鐘的光景;城市的霓虹點燃了夜的繁華與喧囂,即使置身在空曠的停車場;透過厚厚的玻璃窗;也能隱約感受到不遠處的熱鬧。
許瀟然不解地抬起頭,望著頭頂那隻寬大的手掌,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拂動了一下,帶著連自己都不可理解的觸感,這個人是葉瑞航;她眼中的大魔王;毒舌;刻薄;不近人情,明明是那樣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卻為何能夠在此時此刻,傳遞給自己一絲類似於勇氣的溫暖。
輕輕點了幾下頭,許瀟然的聲音低到不能再低,若不是寂靜的車內沒有任何雜音;葉瑞航幾乎以為她只是在張著嘴唇玩耍。
“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個問題;許瀟然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她倒不是對自己的演技有多麼深沉的自信,而是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葉瑞航是如何實現抽絲剝繭,探知到真相的。
“帶入你不及格的智商,帶入我卓爾不凡的智慧,一切都很容易解釋了。”葉瑞航微微一笑,自然而然道。
“能換個靠譜一點的解釋嗎?”許瀟然知道葉瑞航是出了名的頭腦聰慧、英明睿智,但也犯不著用智商的問題來忽悠她吧,為什麼覺得他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