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沒有掌握在孫軍手中,那就是牛行車站,北伐軍第一師第一團正守衛在那裡。
這個團背後是贛江,東西北三面被圍,最近的援軍在樟樹以南,距離牛行車站有兩天的路程,而且還是沒有鄧如琢阻攔的情況。
盧香亭認為這兩天內就可以拿下牛行車站,鄭俊彥認為一天之內就可以消滅這股孤軍,孫傳芳在九江江面地軍艦上只是略略掃了眼牛行車站就把注意力轉到贛北去了,經驗告訴他這個團很快就會消失的,而在贛北,李宗仁率領的第七軍,正從瑞昌進入江西,他打算在贛北演一出請君入甕,或者甕中捉鱉,將北伐軍的三大主力之一的第七軍殲滅在贛北,就像牛行車站地那個團。
可是,有些時候,經驗是不準確地,是錯誤的;比如,在1926年九月下旬在牛行車站發生地事,在這裡發生了奇蹟,這個奇蹟也被後世看作北伐戰爭中最慘烈的一仗。
第四十四節 牛行車站(一)
就算薛嶽已經站在莊繼華面前,他還是不敢相信南昌城內已經崩潰了,按照他的設想,南昌城內有十九師,薛嶽團,加上師部軍部直屬部隊,怎麼也有接近六千人,好好組織一下,守上兩天是沒有問題的,他就可以利用這兩天帶著一團撤向西邊,然後再到南潯線尋找戰機,爭取截斷南潯線,現在程潛一垮,把他給晾在這裡了,準備的逃生計劃泡湯了。
“我把師部也帶出來了。”薛嶽低沉的聲音在車站排程室內迴盪,一師師部人員很是機靈,他們得知程潛走了之後,沒有跟著往鄧家鋪走,而是跑到得勝門找薛嶽,隨薛嶽一齊過江。
薛嶽的到來讓莊繼華重新審視了自己手中的力量,一團和三團加起來接近三千人,加上師部直屬部隊,全軍有三千多人,集合這三千多人向西邊衝。
“集合部隊,立刻突圍。”莊繼華唰地站起來:“一團開路,師部直屬隊居中,三團斷後,我們向西撤。”
莊繼華的決斷不可謂不快,可是還是晚了,部隊還沒有出發,外圍警戒線報告,大批敵人在西邊出現,北方又有新的增援部隊到達。
鄭俊彥在漳江門擊潰五十五團時就意識到南昌內的北伐軍已經混亂了,因此他當機立斷下令後續部隊不用過江,轉到牛行車站歸楊賡和指揮,於是擔任後衛部隊地第二混成旅和第六混成旅掉頭轉到牛行車站。只是他們的距離較遠。士兵對不能進南昌享受不禁軍紀地三天假期不滿,走得比較慢;薛嶽渡江花了太多時間。但他的距離要短得多,牛行車站兩邊一前一後同時增加了部隊。莊繼華得了接近兩千人的增援,楊賡和則得到八千多人的增援。
得到增援之後,楊賡和調整部署以實力較強的第六混成旅圍住西邊,以第二混成旅在北面,他帶著獨立旅和第十師的一個團在東面,把牛行車站圍得水洩不通。
莊繼華立刻又改變決策決定守禦牛行車站,他在排程室建立起師部,架起電臺,以第三團八營接管餘程萬的陣地。在北面又構築了兩道防線,以第二營守禦前三道防線,東面建立了三道防線,以劉靖的三營防守,渡口方面派第九營防禦,第七營負責守衛車站內,一營和師直屬營為預備隊,炮兵陣地建立在車站內。
莊繼華在車站內拼命搶時間構築工事,車站外的三個旅卻遲遲沒有發動進攻,這是因為總指揮楊賡和既不想打又指揮不動。
第二混成旅指揮官梁鴻恩和第六混成旅彭德銓是孫傳芳的嫡系。所部人多勢眾,裝備精良,不願受楊賡和地指揮,楊賡和又不願意拿自己的部隊打頭陣,於是三個人各守一面,看著莊繼華在車站內搶修工事。
整整一天一夜,牛行車站沒有動靜,這讓塗家埠的盧香亭、南昌城內的鄭俊彥十分奇怪。盧香亭奇怪的是沒有戰報,鄭俊彥奇怪的是為什麼這麼安靜。兩人的詢問先後到達牛行車站,楊賡和沒有辦法了,只好把梁鴻恩和彭德銓請來商議,不管怎樣,總得打一下吧。
“兩位,盧總指揮(盧香亭是孫傳芳任命的援贛軍總指揮,在江西的孫傳芳部隊都歸他指揮。)和鄭司令都來電詢問戰況。兄弟這個指揮官不好答話,特意請兩位過來商議。”楊賡和知道這兩位不服自己,因此說得十分客氣。
彭德銓一翻白眼大大咧咧的說:“楊老哥,你是總指揮,你說怎麼打?”他地第六混成旅接近五千人。是三個旅中實力最雄厚的。也是三個人中最傲氣的。
楊賡和心說聽我的,你要能聽我的。我不早打了;他看看梁鴻恩,不動聲色的說:“彭兄這話見外了,兄弟我自知沒那本事,只是鄭司令的命令,要是彭兄願意